在徐大頭將一貨車防護器材送到杭州的時候,徐墨他們也離開了樂洋飯店。
“徐老板,感覺怎麼樣?”
車內,孫淼笑嗬嗬的看著徐墨,那張富態的臉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
“還是你們會玩啊!”徐墨由衷感慨,前世今生,徐墨還是第一次玩得這麼花。
“哈哈哈!”
看著徐墨這表情,孫淼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徐老板,你以為全宴就結束了嘛?”
“不然呢?”徐墨麵露好奇。
孫淼嘿嘿一笑,道:“全宴全宴,剛才隻是宴,全還沒有開始呢。要不然,兩萬多塊錢,就不值了。”
“孫老板,你就彆藏著掖著了,跟我說說,這‘全’又是怎麼回事兒?”徐墨就跟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迎上徐墨疑惑的目光,孫淼卻打起了啞謎,笑著搖搖頭,道:“徐老板,你彆心急,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會兒你就曉得了。”
“行吧!”徐墨笑了笑。
沒多久,車子停在一家賓館外邊。
孫淼伸手打開車門,一邊向著車外走去,一邊說道:“徐老板,全宴的‘全’,就在這裡邊!”
徐墨滿是好奇的走下車,抬頭看了一眼賓館,又看向後邊三輛車,錢軍陽等人臉上都帶著……男人都懂的笑容。
“徐老板,請!”孫淼一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徐墨沒說什麼,大步向著賓館內走去。
一走進賓館,就有十位漂亮姑娘迎上前來。
“先生,請坐!”
一位穿著低胸禮服的小姑娘,迎著徐墨坐到皮椅上。
徐墨左右看了一眼,孫淼他們都熟門熟路的坐到椅子上。
剛一坐下,那小姑娘就蹲下身子,替徐墨脫掉皮鞋跟襪子……
沒多久,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著二樓走去。
“先生,您的房間在這裡!”
小姑娘推開一扇房門。
徐墨看著房間內的布置,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我道是什麼情況,原來是……
房間內,天花板鑲嵌著鏡子,四麵牆壁也是如此,並且燈光泛黃,忽明忽暗……
徐墨笑著搖搖頭,看著小姑娘,道:“不用了,我去樓下等他們!”
孫淼他們早就猴急猴急的鑽進房間。
小姑娘微微一愣,旋即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道:“好的,先生!”
徐墨跟著小姑娘來到一樓休息區,剛剛躺下,便有按摩技師過來,詢問他是否需要推拿。
這兩天徐墨跑來跑去,確實有點兒累,便讓對方按下肩膀。
還真彆說,按摩技師的手藝確實很不錯。
一個多小時後,孫淼等人結伴來到休息區,看到徐墨躺在皮椅上,不由得笑出聲來。
“徐老板,感覺怎麼樣?”孫淼躺倒徐墨旁邊的皮椅上。
“還算不錯!”徐墨笑著點點頭,指得當然是按摩技師的手藝。
錢軍陽躺到徐墨左邊的皮椅,伸展雙臂,道:“真是老了啊,要是我年輕十歲,起碼能夠再玩兩小時!”
“你老了?”看起來能當徐墨爺爺的沈老板嗬嗬一笑。
錢軍陽翻轉身子,看向躺在不遠處的沈老板,笑道:“沈老板,你可當真是老當益壯啊。我要是在你這個年紀,還能這麼玩,那就心滿意足了!”
“多喝枸杞,多吃肉!”沈老板洋洋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對了,我聽說那個法國牌子梅菲斯特,在找代工廠?”錢軍陽轉移話題道。
“確實有這個消息,這段時間,溫州大大小小的鞋廠老板,都在托關係,聯係梅菲斯特那邊的代表。不過,我聽說,那個代表是島國人。”
“島國人?特娘的,梅菲斯特不是法國牌子嘛?難道那群法國佬不知道咱們跟島國有多大的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不能忘,錢也不能不賺啊。再說了,法國佬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聽說,梅菲斯特那邊的單子,一年有二十萬雙鞋子……利潤一年超過三百萬。”
徐墨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這群老板聊天。
梅菲斯特這個牌子……徐墨還真沒聽說過。
不是梅菲斯特名氣不夠大,而是重生前徐墨都生活在部隊,對這種國外的牌子,沒啥接觸。
徐墨雙手放在肚子上,手指輕輕地彈擊著。
既然拿下了天源鞋業,徐墨就要讓廠子運轉起來。
雖然徐墨沒做過這行,但,在他看來,隻要原材料、工人跟銷售能夠穩定,這一行並不會太難。
現在又跟錢軍陽這群鞋廠老板有了些許交情,更有丁立這個奇葩在背後撐著,讓天源鞋業賺錢,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兩個多小時後,眾人休息的差不多,便離開賓館,再次前往樂青飯店。
這一次,是單純的吃飯。
晚上七點多,眾人喝得差不多,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徐墨則坐著孫淼的車子,前往天源鞋業。
車上。
孫淼餘光打量著坐在副駕駛位的徐墨,道:“徐老板,你剛剛接觸這個行業,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那以後就要經常麻煩孫老板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孫淼笑笑,繼續道:“徐老板,鞋廠那邊的財務、采購,你要儘快找人接手啊……”
徐墨認真聽著孫淼給的建議。
說著說著,車子便開到天源鞋業外。
讓徐墨意外的是,阿賓跟寶哥居然在廠門口蹲著,在看到車子開過來後,連忙起身跑上前來。
“徐老板!”
看著打開車門,走下車的徐墨,阿賓的腰杆不自覺的稍稍彎曲,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
“你們怎麼還沒回市裡?”徐墨隨口問道。
“徐老板,我們尋思著,你在樂清就一個人,肯定需要有人幫你跑跑腿。”
“徐老板,沒啥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坐在駕駛位的孫淼,對著車外的徐墨喊道。
“孫老板,路上你慢點開,注意安全!”
“哈哈哈,徐老板,我可是老司機了!”孫淼笑了笑,便轉動方向盤,深踩油門,一溜煙的掉頭離去。
看著小汽車快速駛離,徐墨吐出一口長氣,大步向著廠子內走去,寶哥跟阿賓緊跟其後。
推開鐵門,徐墨看著夜幕中的廠子。
一棟三層樓的廠房,一棟住宿樓,還有兩個倉庫。
“我也是有廠子的人了!”
可惜。
徐墨現在對天源鞋業一無所知。
“寶哥!”
“徐老板,你叫我小寶就可以!”
聽到徐墨的呼喊,寶哥連忙走上前兩步,姿態放得很低。
徐墨笑了笑,道:“那以後我就叫你阿寶吧。阿寶,你現在去市裡,讓我那群老鄉連夜趕過來。”
“沒問題,那我現在就去?”
“等等!”徐墨喊住就要轉身離去的阿寶,繼續道:“你在幫我找幾個會計,最好是以前在鞋廠乾過的。”
“徐老板,我阿姐可以嘛?”阿賓連忙開口道,“我阿姐是大學生,學的就是會計。”
“當然可以!”
聽到徐墨答應,阿賓臉上不由得洋溢出興奮笑容。
……
上海。
郊區荒地。
楊寶林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麵色沉冷地看著自遠處駛來的普桑。
很快,普桑停在楊寶林不遠處,老三跟老四從車上走了下來,快步跑到楊寶林跟前。
“老板,年龍的屍體在後備箱!”老四小聲道。
“抬出來,埋了!”楊寶林冷聲道。
“是,老板!”
老四大步向著普桑後邊走去,打開後備箱,伸出雙手,將早已經氣絕身亡的年龍拉了出來。
楊寶林眯著眼睛,盯著被老四拉出後備箱的年龍,嘴角一點點地上揚。
坑。
楊寶林早就喊人挖好了。
將屍體推進大坑裡邊,老四拿起鏟子,就開始填土。
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亮起一個個車頭燈。
楊寶林眼睛一眯,本能地抬手去遮擋刺眼的燈光。
隨著四輛小汽車靠近,楊寶林也適應了燈光照射,放下抬起的右手。
老三眯著眼睛,掏出手槍,擋在楊寶林前邊。
其他保鏢表情凝重,盯著慢慢停下來的四輛小汽車。
這次楊寶林帶來不少人,還全都帶著家夥。
所以,他並不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楊寶林雙手按在拐杖上,半眯著眼睛,盯著從不遠處車上下來的曼妙身影。
“我道是誰,原來是鳳凰啊!”楊寶林看著走下車的鳳凰,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鳳凰穿著大紅色旗袍,肩上披著白色雲肩,踩著高跟鞋,扭動著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蠻腰,向著楊寶林走來。
在距離楊寶林半米之地,鳳凰停下腳步,狹長地美眸中湧動著冷意,盯著對方,道:“楊總,年老板已死,把他屍體交給我。”
“抱歉,辦不到!”楊寶林笑道。
“楊總,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年老板曾經幫過我一個大忙。他活著的時候,我還不了人情……”
“與我何乾?”楊寶林臉上笑容內斂,打斷鳳凰的話,冷聲道:“趙玉霞,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什麼身份的?你,隻是一個掮客而已。就算你現在攀上了軍爺,那也隻是一個姨太太。你哪來的臉,跟我提要求?”
楊寶林扭頭看向遠處,叱喝道,“還愣著做什麼?”
拿著鏟子的老四,連忙彎腰鏟土。
“楊寶林,人死如燈滅,恩怨兩清。以你的身份,沒必要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鳳凰道。
“恩怨兩情?嗬嗬,你張張嘴,就讓我不記仇?”
楊寶林懶得再搭理鳳凰,轉身向著旁邊的車子走去。
“楊寶林!”
看著楊寶林轉身,鳳凰氣得嬌軀顫抖,貝齒咬唇,目露憤恨,喊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以為,你能夠瞞天過海嘛?”
楊寶林腳步一滯,卻沒有轉身。
鳳凰粉拳緊握,繼續說道:“撞你的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而年龍來上海僅僅兩天時間而已。”
楊寶林慢慢地轉身,盯著鳳凰,撇嘴一笑,道:“那又如何?我被人撞了,總歸是要找個人泄泄憤。隻能說,他年龍倒黴,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
“可他已經死了!”
“趙玉霞,我覺得,你的腦子是真有問題。為了個死人,你一而再的挑釁我,值得嘛?還是說,你以為上了軍爺的床,就能夠在我們麵前吆五喝六?”
言罷,楊寶林轉身,走到車子旁,伸手打開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看著楊寶林鑽進車內,關上車門,鳳凰呼吸急促,飽滿的胸脯劇烈起伏,咬牙道:“餘慶,把屍體給我搶過來!”
隨著鳳凰的聲音落下,四輛小汽車的車門同時打開。
頓時,場麵變得緊張了起來。
餘慶麵無表情的向著埋著年龍屍體的大坑走去。
老三橫跨一步,擋住餘慶的腳步。
楊寶林搖下車窗玻璃,眼神冰冷,盯著被老三擋住的餘慶,冷聲問道,“怎麼?軍爺,要跟我掰掰手腕?”
餘慶眼神一冷,扭頭看向坐在車裡的楊寶林,冷聲道,“在上海,沒人有資格跟軍爺掰手腕!”
“噗嗤!”
楊寶林直接笑出聲來,看著一臉認真的餘慶,道:“給他麵子,叫他一聲軍爺。可我要是不給麵子,他算什麼?”
“楊寶林,你確定不給軍爺麵子?”鳳凰麵露驚愕的盯著楊寶林,他沒想到對方的膽子會那麼大。
“哎!”
楊寶林低聲一歎,道:“人呐,還是彆把自己看得太重,也彆把彆人想得太輕。老三,解決他們!”
“你敢!”鳳凰美眸中湧動駭然。
“嘭!”
槍聲驟然響起。
跟麵癱似的餘慶,徹底成了麵癱,眉心中彈,鮮血噴灑。
隨著老三開槍,其他保鏢也第一時間按下扳機。
槍聲四起,震耳欲聾。
鳳凰捂著耳朵,尖叫連連。
鳳凰嬌軀顫抖,嚇得淚水都流出來了,臉色煞白如紙的望著身邊一具具屍體。
“把她…活埋了!”楊寶林的聲音回蕩四方。
“不!!楊寶林,我現在是軍爺的女人,你不能殺我!”
“楊寶林!!!”
老三一把抓住鳳凰的頭發,拉著他,向老四那邊走去。
楊寶林慢慢地搖上車窗玻璃,撇撇嘴,“不知所謂!”
“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