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狠勁,癲狂!(1 / 1)

姚進春這一刺,是卯足了全力,那雙狹長地眼眸中湧動著凶戾,麵色也跟著漲紅了起來。

金漢山倏然睜大眼,快步後退。

在他身後,一位老頭展開雙臂,低吼一聲,將他懷抱住。

金漢山七十四了,卻有一把子力氣,後腳跟頂地,猛地一個轉圈,居然把懷抱住他的老頭給甩了出去。

“哎吆吆!”

那老頭重重的摔倒在地,呲牙咧嘴的伸手扶住腰,滿臉痛苦的慘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金漢山目露凶光,不再多說,肚子猛地一收縮,雙手成掌,就好似一扇轟然關上的大門,狠狠地拍向姚進春刺來的右手。

“啪!”

清脆的拍打聲響起。

姚進春那緊握著匕首的右手,一陣刺痛,力氣更好似被抽乾,居然握不住匕首。

“哐嗆!”匕首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姚進春麵露駭然,金漢山這一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失聲道,“你練過?”

金漢山沉著臉,並沒有回答姚進春,膝蓋彎曲,抬手成拳,砸向衝上來的一個老頭。

“嘭!”

那衝上來的老頭,隻感覺眼眶刺痛,頭暈目眩的向著地麵倒去。

“姚老哥,何必呢!”金漢山目露森冷,直勾勾的盯著姚進春。

“你不是金漢山!”姚進春咬著牙,眼眸中交織著滾滾殺意,猶如實質,仿佛隨時都會噴湧而出。

“老子就是金漢山!”

金漢山畢竟七十多歲了,剛剛兩招,消耗了不少氣力,胸膛都因此劇烈起伏了起來。

“狗東西,老子真沒想到,你居然是漢奸!”

有老頭怒視著氣喘籲籲的金漢山,抓起小板凳,怒罵一聲,狠狠地砸了過去。

金漢山抬起雙手,護住腦袋。

“砰砰砰!”

其他老頭有樣學樣,抄起小板凳,砸向金漢山。

金漢山心頭大怒,可又無可奈何,隻能拚命護住腦袋。

就在這時候,草棚的草簾子被掀開。

徐墨滿臉驚訝的看著被圍攻的金漢山,數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沒有任何言語,徐墨一個箭步躥出,單手成爪,抓向抬著雙手,護著腦袋的金漢山。

“啪!”

右手落在金漢山肩膀上,五根手指猛地用力一抓,續而肩膀一頂。

一個過肩摔。

“嘭!!!”

沉悶地碰撞聲響起。

金漢山張著嘴,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姚爺,這是啥情況?”徐墨一腳踩在金漢山的胸膛,抬頭看向姚進春。

都沒等姚進春開口,其他老頭急不可耐的解釋了起來。

“這王八蛋當年被鬼子俘虜過,肯定是那時候投了鬼子,當了漢奸。”

“趕緊扒掉他衣服,瞧瞧他身上有沒有被用過刑的傷疤!”

姚進春目露複雜的盯著被徐墨踩著胸膛的金漢山,快步上前,蹲了下來,伸手扒開對方身上的棉襖。

枯瘦如柴的身子上,並沒有傷疤。

姚進春都呆住了。

既然你身上沒有傷疤,你剛剛為什麼要拒絕脫衣服?

“啥情況?這王八蛋沒被鬼子用過刑?”

“不對啊,既然這王八蛋身上沒有傷疤,他剛剛反應為啥那麼激烈?”

“把他翻過來,看看他後背有沒有疤痕什麼的!”

徐墨皺著眉,猜到了一個大概,抬起踩在金漢山胸膛的右腳。

姚進春連忙把金漢山翻過身,一手壓著他的後脖頸,一手將他衣服擼上去。

刺青?

姚進春滿臉錯愕盯著金漢山背上的刺青。

這玩意,他聽得很多,可確是第一次見識到。

徐墨猛地睜大眼睛,盯著金漢山後背巴掌大的刺青,一柄劍。

觀其模樣。

草雉劍!

淦!

這家夥難道是鬼子?

姚進春不認識草雉劍,一把抓住金漢山的後脖頸,將他腦袋提了起來,問道:“你背上的刺青是啥意思?”

金漢山雙眸赤紅,咬著牙,一聲不吭。

“這是草雉劍,是鬼子那邊的名劍!”徐墨聲音森冷的開口。

“鬼子的劍?屮,這王八蛋還真是鬼子?”

“不對,這不對啊。俺們雖然跟這王八蛋不是一個村的,可也是從小玩到大,他怎麼可能會是鬼子?”

徐墨盯著金漢山背後聞著的【草雉劍】,心中也是疑惑重重。

“淦!”

陡然,姚進春大罵一聲,一把掐住金漢山的嘴巴。

隻見殷紅地鮮血,自金漢山嘴中噴湧而出,還夾帶著一個血淋淋的舌尖。

這家夥居然咬舌自儘。

這麼狠?

徐墨心中駭然,咬舌的勇氣跟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重要的是,咬舌基本死不了。

就算無法得到及時的救治,咬斷的舌頭,也會慢慢止血……更何況金漢山就咬斷了舌尖。

姚進春臉色鐵青,一口扣住金漢山的臉頰,一手領著他衣領,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是誰?”

金漢山臉上布滿嘲諷,嘴中鮮血外溢,也不吭聲。

徐墨深吸一口氣,抬手抓住金漢山的肩膀,冷聲道,“我記得,你有個女兒對吧?”

金漢山臉上表情一僵,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口齒不清,“你、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

沒等徐墨開口,之前被金漢山摔倒在地的老頭,扶著腰,麵容猙獰的開口,“既然你是鬼子,那你女兒肯定也是鬼子,那麼,你說俺們要乾什麼?”

說話間,老頭還做出一個極其猥瑣的動作,拍了拍襠部,罵道:“要不是老子現在硬不起來,老子乾死你閨女!”

徐墨一陣無語。

其他老頭卻覺得很正常,他們這些經曆過特殊時期的人,非常明白一個道理,跟敵人,尤其是鬼子,彆尋思著講道理。

當年跟鬼子講道理的人,墳頭草都換了幾十波了。

金漢山呼吸急促,臉上漲紅,那雙眼眸中湧動著憤恨。

“你到底是誰?”姚進春再次開口詢問。

“老子~就是金漢山~~”

因為舌尖被咬斷,金漢山的話有些含糊不清,卻也能夠聽出個大概。

“那你告訴老子,你背上的刺青是怎麼回事?”姚進春怒視著金漢山。

金漢山再次陷入沉默。

“姚哥,讓俺來!”

一位穿著軍大衣的老頭,撿起地上的匕首,盯著金漢山,冷聲道,“王八蛋,你應該很清楚老子的手段。當年俺將那兩個鬼子千刀萬剮的時候,你就守在不遠處。”

穿著軍大衣的老頭,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鼻子,繼續道:“雖然老子現在手腳不利索了,也沒有漁網打樣。可,隻要是給你們這些鬼子割肉,那老子的手法,絕對比念娘繡花還要精細。”

看著老頭緊握著匕首,大步走向自己,金漢山那雙眼眸中泛起一抹驚懼,“殺了老子,你們有種殺了老子!”

“你放心,老子肯定會殺了你這個畜生。但是,你彆想著痛痛快快的死去。老子也沒想到,都半隻腳邁進棺材裡了,還能整死個鬼子。哈哈哈,不虧了,老子這輩子不虧了。”

說話間,穿著軍大衣的老頭,一把抓住金漢山的右手,猛地將其抬起。

腦袋一低,大嘴一張。

“啊!!!”

金漢山痛苦慘叫。

穿著軍大衣的老頭,咬住金漢山的中指,狠狠地用力一扯,指尖肉被硬生生的咬了下來。

老頭喉結滾動,居然將那一小塊指尖肉給吞了下去,如同惡魔般,盯著金漢山,咧嘴獰笑道,:“畜生,你放心,老子會把你身上切下來的肉,全都吃下去。哈哈哈,到時候,去了閻王殿,你也彆想逃出老子的手心。”

癲狂。

盯著老頭癲狂的模樣,徐墨都沒來由的升起一絲驚懼。

當年鬼子有著坦克大炮、飛機軍艦。

可結果呢?

硬是被四萬萬先輩們,用血肉之軀打了回去。

靠的就是這股狠勁,這股癲狂。

為什麼這時代的山裡人不好惹?

因為,祖輩們那股子狠勁還刻在骨子裡。

就如同當初徐墨被鐘阿四攔截,徐鋼喊著要跟對方一命換一命,這並不是說說而已。

當時,隻要徐墨開口答應,徐鋼絕對敢殺了鐘阿四。

老頭緊抓著金漢山的右手腕,伸出舌頭,舔著對方鮮血外湧的中指,還一邊點評了起來,“你這畜生的血,比當年那兩個鬼子的血臭多了。”

“說,俺說!”金漢山的心態崩了。

當年,老頭虐殺兩個鬼子,他就在不遠處守著,親眼看到對方啃食,從鬼子身上割下來的肉片……

“軟蛋!”老頭麵露不屑,朝著地麵,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

“快說!”姚進春叱喝道。

“俺、俺真是金漢山。”

金漢山麵如死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聲音忽然平靜了下來,“當年,鬼子趁著夜色圍住了金村,還好村裡的狗叫聲將俺們驚醒……村長帶著俺們,殺了不少鬼子。可、可鬼子太多了。根本就殺不完。”

“俺、俺親眼看著俺爹、俺娘被鬼子用刺刀捅死。”

“俺也想跟鬼子拚命啊!!!”

“鬼子將村民們都殺了,就留下俺一個人。俺、俺怕了、俺真的怕了!”

“俺本以為鬼子會對俺用刑…可不知道為啥,鬼子竟然給俺喂了藥,還給俺送來了一個女的……”

“後來鬼子在俺背上紋了刺青。他們告訴俺,俺睡了他們的女人,又刺了他們的神劍,那俺就是他們的人了……然後他們就走了。”

“等他們都走了,俺才知道,除了俺,雷子也被他們抓了起來。還有,雷子跟俺一樣,也被鬼子喂了藥……俺們不曉得鬼子要乾什麼,可、可俺們也不敢把這事情說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