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這番搞怪,讓悲傷的氣氛一下就消散殆儘。
師生兩人又喝了幾口茶水後,蘇牧從保險櫃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李仕山。
李仕山接過袋子,好奇地問道:“老師,這是什麼?”
蘇牧坐回他那張酸枝木的太師椅,說道:“這是燕京古家的資料,他們最近在調查你。你也熟悉一下,說不定將來用得著。”
對於這個消息李仕山並不意外。
自己如此巧合地救下古家的被拐的孩子,他們對自己心存疑惑,調查一下這是常規操作。
隻不過李仕山有些古怪地看了老師一眼,揶揄道:“老師,你是不是又賺了一筆啊。這次賣了多少錢。”
蘇牧輕輕吐出兩個字,“贈品。”
聽到自己又是“贈品”,李仕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自己都混到副處長了,怎麼還這麼不值錢!
看到學生有些抽搐的臉龐,蘇牧笑而不語,美滋滋地品著茶。
彆看自己這個學生平日裡表現得很謙遜,其實心裡驕傲著呢。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把他的信息贈給古家換來的期貨市場的消息,賺了一大筆,天曉得,他的尾巴翹到哪裡去了。
必須要好好打擊一下,讓他時刻保持著動力。
這個時候,書房安靜了下來,蘇牧悠閒地繼續品著金駿眉,李仕山仔細地翻看著古家資料。
對於古家這樣的頂級政治家族,李仕山當然感興趣了。
這可都是普通老百姓接觸不到的信息。
老師說過,隻有知識儲備得越完善,將來在麵對各類問題的時候,不會手忙腳亂,不會出現漏洞。
從資料上看,古家的人丁並不興旺。
古老爺子有三子一女。
老大在戰爭年代不幸夭折。
老二因某種原因導致身體落下殘疾,沒有子嗣。
老三,古長信,51歲,也就是古治業的父親,現任北方某省委副書記。
老四,古愛蓮,45歲,從事進口處貿易。
再下麵就是古家第三代。
古治業,29歲,古長信的獨生子,跟隨姑姑一起從事進出口貿易。
古治民,24歲,古愛蓮之子,在海京市政府任職。
古家第四代,也隻有兩人。
古久霖,古治業獨生子,也就是壯壯,今年4歲。
古久丞,古治世的獨子,今年1歲。
李仕山看到這裡,就對古家的獨女古愛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古愛蓮的兒子竟然姓古,而且她的丈夫名字竟然和自己燕大老師武德沛同名。
竟然會如此巧合。
李仕山又再看了一遍古愛蓮的資料,確定了她的婚姻狀況是離異。
他記得剛見到武德沛的時候,他剛剛離婚沒有多久。
如此看來,信息全對上了。
武德沛看來是入贅古家。
李仕山猜測,古愛蓮性格肯定無比強勢,武德沛肯定是實在受不了,才選擇和她離婚。
當然也有可能,古愛蓮因為某種原因選擇和武德沛離婚。
李仕山忍不住感歎道:“真是無巧不成書。”
真沒想到,自己竟然和古家還有著如此千絲萬縷的關聯。
此刻,李仕山更多的關注點在古愛蓮兒子和孫子的名字上。
一個叫“治民”、一個叫“久丞”,她的野心昭然若揭啊。
這是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在仕途上扶搖直上九萬裡。
李仕山不由地想起了那個人販子矯健的身手。
他腦海裡閃現出一個念頭。
他抬頭看向蘇牧,問道:“老師,你說古家丟孩子這事,會不會和古愛蓮有關係。”
蘇牧卻沒有給予答案,而是告誡道:“這種事情你知道就行,不要多想,更不能去深究。”
“我給你看這些資料的意思是,萬一再遇到古家的人,知道該回避哪些事情。”
“學生受教了。”李仕山認真地點頭。
見李仕山已經看完了,蘇牧就將資料收了回來,又鎖在了保險櫃裡。
完成這些事情後,蘇牧又說道:“仕山啊,你救了古家的孩子,古長信可是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你可千萬不要輕易用掉,說不定將來能保命的。”
李仕山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不過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老師,古家可是給了我一張一百萬的支票,會不會就算還了我的人情。”
蘇牧笑了笑,“你不是沒有兌換嘛。再者說,隻要你將來表現得足夠出色,他們欠你的這份人情,就會越來越重。哪能是一百萬可以打發的。”
聽到老師這麼說,李仕山也徹底放下心來。
李仕山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起身說道:“老師,中午我還給您做酸湯麵吃。”
蘇牧聞言,笑著點點頭。
他可是很久沒嘗到學生的手藝了。
午飯過後,李仕山帶著陸簡兮告辭離開,再過兩個小時,李仕山的父母乘坐的火車就要到了。
他們要去接車,然後商量婚禮的事情。
蘇牧對於李仕山的到來那叫一個開心,很欣慰自己沒有白心疼他。
吃過飯的他,興致很高,走出小樓,來到了他心愛的苗圃,欣賞起他之前重金購買的幾株臘梅。
這個時節,正是臘梅開花的時候,漂亮得很。
可當他走到心愛的臘梅前時,準備欣賞一番的時候,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目光所及之處,一株臘梅之下,靜靜地躺著一段斷裂的枝條,其上點綴的粉色依舊明媚如初。
再看這株臘梅,就像是維納斯女神的雕像,少了胳膊,雖然還是很美,但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這時候,黎伯爺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剪刀比劃起來。
蘇牧看了半天,顫抖地說道:“你是說,陸簡兮要跟你學養花,搞出來的。”
看見黎伯重重地點了點頭後,蘇牧哀歎一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這個孽徒和他媳婦都是一丘之貉。
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一家門。
蘇牧心疼地拾起那截斷梅,指尖輕輕摩挲著,隨即目光淩厲地掃向整個苗圃。
片刻之後,蘇牧惡狠狠地說道:“以後,李仕山和他媳婦不準踏入這裡半步。”
黎伯一臉的苦笑,隻能無奈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