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平誌笑著說道:“什麼隆重的,鄉下的粗茶淡飯,書記不嫌棄,我們已經很開心了。”
李仕山和肖平誌又客氣了一番後,這才入座。
肖平誌又拿出了酒,不過被李仕山以下午還要走訪為由拒絕了。
李仕山看得出來,肖平誌很想把自己留下來。
肖平誌妻子的廚藝很不錯,味道很是可口,這頓午飯吃的是很是開心。
酒足飯飽後,李仕山就告辭離開,肖平誌帶著侄兒相送。
堂屋內,正在收拾餐桌的肖同梅剛好收拾了李仕山的位置,她忽然發現茶杯下麵壓著什麼東西,挪開茶杯仔細一看,不由得驚呼出來。
“娘,這裡有一百塊錢。”
走在回村口的路上,肖平誌還在和李仕山不停地說著客套話。
讓李仕山有空多來這裡看看,特彆是橘子收獲的時候,剛從樹上摘下的橘子最甜。
聽到提起“橘子”,走在旁邊的趙剛有些好奇地問道:
“肖支書,你們橘子非常有名,但是我剛才看到你們的橘園規模並不是很大,為什麼不擴大種植規模。”
肖平誌這個時候臉色略顯尷尬,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事情村裡也在考慮。”
趙剛一下就注意到了肖平誌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肖支書,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趙剛問道。
“沒有,沒有困難。”肖平誌連連擺手,臉上卻掛著苦笑。
就在趙剛準備進一步追問的時,身後的肖安通已經大聲地嚷嚷起來。
“大伯,有啥不能說的。李書記,不是我們不想擴大種植,是這費用交不起啊。”
肖平誌臉色一變,扭頭對著侄子大聲地嗬斥道:“狗娃子,亂說什麼話,什麼費用不費用的。”
肖同安被這一聲嗬斥嚇得縮了縮腦袋,不敢再說話。
李仕山聽得一皺眉頭,問道:“什麼費用交不起?”
肖平誌趕忙打起了哈哈,“書記,彆聽小孩子亂說,沒有的事。”
還沒等李仕山發表意見,趙剛已經急不可耐地開口說道:
“肖支書,書記下來走訪就是來了解你們的實際情況,替你們來解決問題了。”
趙剛說到這裡,鼓勵起肖同安來,“你不要有什麼顧慮,大膽地說,書記肯定替你們做主。”
此時的肖同安看了一眼大伯,見他默不作聲,這才大膽地說了起來。
貓兒溝的橘子之所以好吃,那可都是肖平誌的功勞。
他專門去外省學習了一年的種植嫁接技術。
回來後,就結合本地氣候土壤情況研究如何種出好吃的橘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五年前肖平誌終於種植出又大又甜,酸味小的橘子,被起名貓兒橘。
貓兒橘一賣到市場就獲得了好評,沒幾天就全賣光了。
肖支書也馬上在全村推廣種植,建立了橘園。
橘樹從種植到結果需要三年。
也就在兩年前橘園豐收,貓兒橘大賣,村裡家家戶戶的都賺到了錢,直接脫貧奔小康。
這一下,貓兒溝算是出了名,結果引來的不是容易而是麻煩。
緊接著,有關部門各種檢查接踵而至,然後以各種名義收錢。
怎麼衛生防疫費,防火防盜費等等,五花八門。
最讓他們接受不了的就是,橘樹也要收錢,說什麼病蟲害防治費。
他們算了一下,一顆橘樹產的橘子賣的錢,交完所有費用後,不但沒賺還要虧錢。
肖同安講到這裡,趙剛已經聽不下去了,憤憤不平地說道:
“這不是殺雞取卵嘛,這些人就算是想錢想瘋了也不能這樣做啊。彆人又不是傻子,這樣搞下去,誰還種橘子,他們收個屁的錢。”
“老趙,彆著急嘛。先聽他說完。”李仕山開口說道。
相比於趙剛的義憤填膺,李仕山顯得非常淡定,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肖同安也是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大伯後,這才接著說了下去。
肖誌平一看不是辦法,就找到了肖同將。
在他的一番溝通協調下,才將各種收費取消了大半。
不過卻有個條件,那就是貓兒溝的橘子每年銷售的產量不得超過一定數量。
聽到這裡,趙剛又不懂了。
什麼叫不能超過一定數量。
李仕山在旁邊解釋起來。
其實很簡單,
他們種植的貓兒橘影響了彆人的利益。
黃嵐縣種橘子的又不止貓兒溝,還有其他的地方也種橘子。
縣城的市場就這麼大。
他們村的橘子賣得好了,彆人的橘子就賣不動了。
剛開始量少也不會引人注目,可是大量的橘子上市就不同了,比如遭到打擊。
趙剛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樣的事情,直接驚掉了下巴。
回味了一會後,趙剛更加氣憤地說道:“書記,您可要管管,簡直無法無天。”
李仕山沉默了一會後,說道:“這個事情我還要去了解情況。”
這個回答讓趙剛愣住了,也讓一臉期待的肖誌平他們三人臉上浮現出了失望的神色。
李仕山坐車走了,看著揚長而去的越野車,肖同安有些沮喪地往地上一蹲。
“大伯,這個書記也不咋樣啊。事情說完了,他也不表態,都還沒他司機有正義感呢。”
肖同遠走到肖誌平身邊低聲說道:“大伯,是不是我們沒有送禮的緣故,所以李書記不願幫咱們。”
肖同安也是很不屑地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那個李仕山肯定也是一樣。哪有同將哥說的那麼好。”
肖平誌一伸手阻止了肖同安的抱怨,一邊拿出手機一邊說道:
“不讓送禮是同將囑咐的,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吧。”
電話撥出去一會兒後,就通了,裡麵傳出了肖同將的聲音。
“大伯,什麼事情。”
“同將啊,李書記已經走了,不過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啊......”
肖平誌將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完後的肖同將有些哭笑不得說道:“大伯,過猶不及啊,你們表現的太刻意了。”
肖平誌回憶了一下之前事情,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有些疑惑地問道:“沒有太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