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朱超轉身離去,沒多久數隊信使便衝出戰場趕往各自的目的地。
與此同時周山終於趕到戰場三裡之外,甚至已經看到了戰場上的黑影,盯著戰場愕然問道:“剛才還廝殺震天的這會怎麼沒聲了,還有那些影子怎麼不動啊,血戰之際雙方士兵的身影不是應該快速移動的嗎,咋就不動彈了呢,難到仗真打完了?”
話音剛落數道黑影便迎麵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喊道:“前方可是沈翊將軍,我們是關將軍的信使,關將軍有令……”
周山心頭一顫當場爆粗道:“我靠,真打完了,陸遜這麼菜嗎?”
他跟關興之間可是隔著陸遜的,陸遜不敗的話關興的信使根本衝不過來,現在信使衝過來了說明什麼?
還能說明什麼?
周山跟被抽掉脊椎的軟體動物似的當場癱倒在地,他為趕上大戰跑的腿都細了,結果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這特麼誰受得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跟著沈翊在後方慢悠悠的晃蕩呢。
傳令兵來到近前抱拳問道:“哪位是沈翊將軍?”
周山拄著刀柄艱難站起,朝信使點頭道:“沈翊將軍還在後麵,我是沈將軍的先鋒周山,關將軍有什麼命令?”
事已至此糾結沒用,還是儘快收拾心情開展下一步行動吧。
信使抱拳道:“卑職見過周將軍,關將軍命你在陸遜大營中休整並保護好營中糧草。”
陸遜確實準備燒掉糧草破釜沉舟的,但糧草不能盲目的燒得有計劃的燒。
所以陸遜原本打算今天先打穿漢軍防線,清理出通往漢軍本陣的道路,等明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再燒掉糧草進行最後一搏,誰料戰事太激烈周山又來的太快,導致他還沒堅持到天亮就兵敗被俘了,營中糧草自然也因沒時間燒而留下來了。
周山垂頭喪氣的說道:“喏……”
信使又問了一下周山和沈翊的具體情況便轉身回營向關興複命。
周山則扭頭說道:“吃飯休息吧,彆啃乾糧了,用吳軍的鐵鍋和糧草做頓好的犒勞一下大夥,跑一天了怪累的。”
周山很鬱悶,但有人比他更鬱悶。
此刻吳軍降兵都在戰場上接受安置,陸遜李異步協等吳軍將領卻不用遭罪,全都被帶到後方營地吃飯休息,因此陸遜很快就跟同僚會合了。
陸遜李異步協三人被押往諸葛瑾的帳篷,剛進門就看見了坐在案前垂頭喪氣的諸葛瑾和呂據丁奉。
諸葛瑾三人也看見了他們,六人麵麵相覷欲哭無淚。
對視片刻陸遜率先走到案前坐定,出言歎息道:“咱都是敗軍之將就彆怕丟人了,所以有啥說啥不用見怪,子瑜你是怎麼敗的?”
諸葛瑾苦笑道:“還能怎麼敗的,被潘文珪那個混賬給坑了唄。”
“我已從馬忠口中得知了潘璋戰敗的所有經過,潘璋私設軍市搶劫士兵,搞的商人和士兵都對他離心離德,平時這樣也就罷了,關興都打到麵前了他還在貪財,因為些許浮財毆打自己的親兵,導致親兵關鍵時刻背刺,因此死於非命不說還間接坑了大夥。”
丁奉附和道:“潘文珪能力不錯但私德太差,有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隻是可恨……”
仗打勝了要慶祝,打敗了要做什麼?
還用問嗎,自然是甩鍋了。
所以陸遜的戰後總結大會很快就被諸葛瑾丁奉開成了對潘璋的批鬥大會,反正潘璋已經死了,臟水潑的再多也無法反駁。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算潑臟水,陸遜此敗確實就是從潘璋開始的,潘璋若不搶劫毆打士兵,讓麾下士兵產生抵觸提防之心,怎麼可能敗的那麼利索,連諸葛瑾的援軍都沒等到就被隻有他一半兵力的關興給收拾了?
當日潘璋若再堅持兩三個時辰等諸葛瑾殺到,這場大戰或許就是另一番結局了。
陸遜李異步協也接受了這個說法,最後大夥一致決定怪潘璋。
剛統一口徑帳簾便被掀開,關興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咧嘴笑道:“奔波一天都餓了吧,反正我是餓了,要不賞臉一起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