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馬忠降兵對漢軍還不了解,關興若是放他們回家估計呼啦一聲全跑光了。
真拿著路費回家倒沒什麼,但若這群人沒有回家,而是跑去日月湖向潘璋彙報漢軍情況,那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所以還是先將他們編入玄甲軍中訓練,等跟潘璋決戰的時候再放人不遲。
“喏……”鄧宏躬身領命。
關興又道:“尤衝,我這就上報關老將軍任命你為平潘校尉,你繼續統領你的部眾,但現在有個任務交給你。”
“對付潘璋需要將潘璋從日月湖大營裡調出去,調出潘璋需要依靠彭綺,你繼續往返咱們與彭綺之間,我要時刻知道彭綺的動向。”
尤衝興奮拜道:“喏……”
關興繼續說道:“耿商先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臨汝都可能是咱們對抗吳軍的最前沿,現在縣令逃了但事還得乾,臨汝縣令就由你暫時擔任如何?”
“呃……”耿商指著自己的鼻子愕然道:“我當縣令,這能行嗎,我是商人啊,怎麼能當縣令?”
他之所以聯係行商積極幫助漢軍,除報白衣渡江之仇外更重要的是看上了烏傷煉鋼廠的優先采購權,煉鋼廠的農具武器可都是緊俏貨,隻要拿到就不愁賣。
問題是他隻想賺錢沒想改行啊,怎麼突然就成縣令了呢?
關興卻笑道:“呂不韋不也是商人嗎,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就不能有點上進心嗎?”
耿商:“……”
不是將軍,你拿我跟呂不韋做對比合適嗎,人家可是始皇帝的仲父,我特麼算老幾啊?
不過話說回來,商人若是做到呂不韋那個高度可就太有成就感了,哪怕隻有呂不韋十分之一的成就也是可以寫進縣誌的啊。
想到跟呂不韋一樣權傾天下的場景,耿商頓時激動的渾身顫栗,像馬忠那樣抱拳躬身,大禮參拜道:“願為將軍效力。”
士農工商,商在士麵前連人都不算,人家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根本不會跟你打招呼,就拿白衣渡江來說吧,呂蒙把商人的路堵的死死的跟商人有過一句道歉嗎?
所以有進入士紳階層的機會誰特麼還走南闖北,做個風裡來雨裡去的悲催行商啊?
關興笑道:“那你就儘快就職,然後在臨汝開展土改吧,土改的操作細節我回頭寫給你。”
“但你手頭的事也不能落下,繼續聯係潘璋軍市的商戶,讓他們時刻關注潘璋的動向,有任何異常立刻報告。”
“另外糧草的事也不能耽誤,告訴你那些商人朋友,我暫時沒錢給他們付款,隻能先寫欠條,而且是拿農具和布匹抵債,他們可以拿著我的欠條直接去烏傷煉鋼廠和紡織廠提貨,如何?”
耿商大喜道:“這樣的話可就太好了,我相信各路商人收到消息之後會積極向將軍運糧的。”
沒錯運糧,連運費都是商人出,而且是爭先恐後的搶著出,畢竟煉鋼廠的產量有限,先拿到欠條就能先去提貨,後拿到欠條的可就要排隊了。
關興點頭道:“那就這樣分頭行動吧,鄧宏跟我去轉轉,看看那位逃跑的臨汝縣令給咱留下什麼禮物沒有?”
眾人各自散去,關興帶著鄧宏跟強盜似的開始在縣衙裡翻箱倒櫃,試圖找出一些糧草。
折騰半天金銀珠寶倒是發現不少,糧食卻是一粒米都沒找到,詢問縣衙胥吏得知,縣中糧草早被潘璋以征戰為由給提前運走了,被潘璋搶過的地方比狗舔了都乾淨。
該死的潘文珪,真特麼不是東西。
關興對著天空問候起了潘璋的祖宗,邊問候邊轉悠,不知不覺就轉悠到了縣衙監牢。
他對監牢這個地方情有獨鐘,因此想都沒想便走了進去,想看看在裡麵能否找到幾個類似謝衝孟駿那樣的人才,誰料人才沒找到,熟人倒先找到一個。
關興站在牢房的柵欄外麵盯著牢內那位披頭散發滿身汙垢,卻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囚犯驚呼道:“周倉,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