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被關羽這一記回手掏給打懵了,直到現在依舊覺得不真實。
當日關羽明明已經窮途末路了啊,怎麼突然就極限翻盤,把他老家給偷了呢?
張昭苦笑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是想想怎麼破敵吧,主公那邊什麼情況?”
呂蒙歎道:“蜀地傳回消息說,劉備已經在積極備戰隨時準備東征了,襄陽的曹仁也在集結大軍,並與房陵的孟達互派信使,隨時準備南下了。”
“毫不誇張的說,眼下的江東遭遇了比赤壁還大的危機,曹劉同時打來咱們未必扛得住,不過比起他倆,最危險的還是關羽。”
“關羽就像一顆釘子死死插在咱們的心臟,不儘快拔掉不用曹操和劉備來打,咱們自己就得先掛。”
張昭捋著胡須歎道:“但建業的城防你也知道,強攻根本不可能,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儘快擒住關興和在荊南作亂的關平,用關羽兩個兒子的命逼迫他跟咱們和談。”
現在留給他們的隻有和談一條路,若不和談,他們江東肯定死在劉備前邊。
問題在於該死的關羽他不談判啊。
所以張昭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擒住關羽的兒子,將關羽逼上談判桌。
聽到這個呂蒙更頭疼了,揉著眉心說道:“擒關羽沒問題,但想擒住關平怕是不易,我回來途中接到消息,零陵北部都尉,裨將軍習珍連同他弟習宏和武陵從事樊伷反了,瞬間席卷數縣,目前估計已跟關平會師了。”
這就是他們偷襲荊州的惡果,白衣渡江時荊南四郡投降的快,但他們走了,荊南四郡反的也快啊。
荊南四郡對劉備都沒儘忠,憑什麼對他孫權儘忠?
曆史上習珍就反了,死也沒降東吳,現在關平去了荊南,以關平荊州少主的威望和身份,加上習珍這個地頭蛇在荊南的影響,孫權甭想睡安穩了。
張溫嚇了一跳,迫不及待的問道:“消息可靠嗎?”
話說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東吳才拿下荊州幾天,當地官員起兵反叛不是很正常嗎?
隻是如此一來,東吳本就糜爛的局勢更加雪上加霜了,看來東吳這艘破船不能待了,得儘快準備後路才行。
要不派人聯係下張遼和臧霸,若能將魏王迎進江東,自己也算大功一件。
想到此,張溫忍不住偷偷向顧徽瞅去,驚訝的發現顧徽也向他望了過來,忍不住朝其微微一笑。
兩個老狐狸四目相對,一切都在不言中。
呂蒙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也沒回答張溫的問題,而是說道:“那就按軍師的意思辦吧,準備兵馬糧草,等明天張承回來,讓他立刻率兵攻打關興,告訴他,關興我要活的,而且必須是活的。”
張昭點頭道:“沒問題,咱們這邊呢?”
呂蒙惡狠狠的說道:“自然是攻城了,攻不下也得攻,況且咱們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要知道關羽率領的隻是大彆山的土匪和招募的新兵,戰力有限,真打起來咱們未必會輸給他,請軍師為我準備糧草調集兵馬徭役,大軍休息兩天就攻城。”
城肯定是要攻的,總不能因為難攻就在城外看戲吧。
“好。”張昭爽快答應,轉身就去準備,表現的比呂蒙還積極。
當年赤壁之戰他主張投降,現在他卻主張死戰,原因很簡單,他都六十多歲快入土了,不想臨了臨了,給自己弄個背主投降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