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強角逐而出,已經是夜晚八點。
安全區防空玻璃上模擬陽光的燈全部熄滅,滿眼隻有比賽場地的燈光,以及頭頂若隱若現的星空。
“感謝各位參加比賽的同學,獻出的精彩戰鬥。同時感謝觀看比賽的現場觀眾,耐心等候比賽結果。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半決賽和決賽,都將在明天舉行,大家不要錯過!早上九點,將會開始第一屆高校序列爭霸賽的半決賽,希望大家按時到場!今晚,都睡個好覺!”
隨著錢問道宣布今天的比試結束,眾人都有序退場。
看著正在與秦思洋聊天的段重舫,崔燦勳打開了對話屏蔽。
“你覺得段重舫,真的是在按照跟我們的計劃行事麼?”
肖誌剛一聳肩:“不然呢?我說了,讓他跟秦思洋套套近乎,稍微取得一點秦思洋的信任,方便明晚動手殺他。”
“我總感覺,段重舫有點不對勁。我們可以相信他麼?”
“信不信他,有什麼所謂?反正他就是個保險而已。”肖誌剛滿不在意,“況且如果段重舫打算背叛我們,不把秦思洋叫出來,那何必配合我們一直演戲?”
南榮眾人乘著校車回到了趙氏商會的會所,一路上有說有笑。
等吃完晚飯之後,胡蟬對秦思洋說道:“秦總,聽說你昨天跟段學長和班學長通宵打牌玩,我有點羨慕,今晚能不能跟我一塊玩兩把?”
打牌?
澤世教的聖子,似乎不像是喜歡玩牌的人啊。
一旁的楚霸星等人都側過頭來,好奇地看著胡蟬。
秦思洋問道:“隻有我?”
“嗯。”
三言兩語,秦思洋就明白過來,胡蟬今晚要動手殺人了。
胡蟬要不在場證明,就得有人給他作證。
楚霸星背後是楚字軍團,顧雲鵬背後是顧家,趙四方背後是趙家,胡蟬不想把他們牽連進來,擔心局勢會變得更複雜。
隻有秦思洋這個孑然一身的孤兒,能夠提供鑽頭艙的金主,是最合適的人選。
秦思洋爽快答應了胡蟬的要求:“好。但我昨天已經通宵了,今天估計跟你打一會牌,就要休息了。明天說不定我會上場,總得準備充分些。”
“沒問題。”
說完,兩人就在其他人略微不解的目光中,一前一後進入了胡蟬的房間。
關上門,打開對話屏蔽,秦思洋摘下鑽頭艙的指環扔給胡蟬:“我昨晚跟段重舫和班定遠打牌太耗精力,先睡了。”
“多謝秦總!”
“對了,你從哪裡走?”
“就從我的房間離開。”
“從你的房間離開?”秦思洋打量了眼普普通通的趙氏商會客房,抬眉看向胡蟬:“你的意思是,趙校長已經在你的房間裡設置好鑽頭艙離開的區域了?”
胡蟬笑了笑:“瞞不過秦總。”
聽到趙龍飛幫助胡蟬,秦思洋來了興趣,從床上坐起來:“趙龍飛居然會答應幫你?你給了他什麼好處?”
“跟趙校長交流這件事的時候沒花什麼功夫。趙校長聽說你全力幫我,還要幫我作證人,便什麼都沒再問,直接替我安排好其他事情了。”
秦思洋笑了聲:“這麼說,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才幫你的?”
“嗯。秦總的大恩大德,我銘記於心!”
“隻有活人才能還恩。”秦思洋擺了擺手,“趕緊走吧,早去早回。”
“是,秦總!”
秦思洋也沒等胡蟬離開,就感到眼皮開始打架。
昨晚為了跟段重舫和班定遠兩個掛佬鬥智鬥勇,他磕了好幾瓶提升精力的藥劑。
但這種藥劑都是透支自身,現在秦思洋已經感到了深深的疲憊。
“為了跟段學長建立良好關係,真是勞心費力啊。”
秦思洋暗暗感歎一句,便蒙頭大睡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
這一次,秦思洋夢見了自己的前世,回到了一個工作忙碌當牛馬的早晨。
在工位上,坐在辦公樓落地窗前的秦思洋,並沒有埋頭苦乾、焦急工作。
而是端著咖啡,愜意地倚坐椅子上,沐浴著窗外的陽光。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似乎好久沒有見過陽光了。
又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沒有比曬太陽更重要的事情了。
同事的算計,領導的斥責,老板的冷眼,與爽身粉一樣灑在臉上的陽光相比較,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叮叮叮——”
就在他享受陽光之時,電話鈴聲將他從前世的夢境又拽回了今世的現實。
秦思洋醒來,看著窗外墨色的夜空,歎了口氣:“沒想到我居然會有一天,想要見到朝升夕落的太陽。”
他看了眼手機,是趙龍飛打來的。
“趙校長,這麼晚了,什麼事?”
“胡蟬回來了麼?”
秦思洋掃了下一眼望到頭的房間:“還沒有。怎麼了?”
“三合教教主烏利特·理查爾帶人來趙氏商會了。說他們的道衣護法維克多·理查爾以及十餘名高級執事剛剛在第15區聚會時,被澤世教的人暗殺了。他要求馬上見到胡蟬對質此事。”
“他要見胡蟬?”
“嗯。我猜他來找胡蟬隻是個幌子,應該已經知道在第15區動手殺人的有胡蟬。現在是要證明胡蟬不在趙氏商會裡,具備作案嫌疑。”
秦思洋皺眉:“他怎麼篤定胡蟬不在這裡?”
“第46區剛剛殺人,烏利特就得到了消息,立刻來趙氏商會堵人。彆說胡蟬了,就算是祝海峰,也不可能幾分鐘從第15區趕到第5區。”
“好像有點麻煩啊。趙校長,你能攔住烏利特多久?”
“攔不住多久。烏利特是教會的人,胡蟬也是教會的人。他們要商量教會的事情,我沒法插手。另外,這次烏利特還叫來了第5區的警察局局長、序列管理局局長和司法局局長,擺明了是趁著現在第5區人多,把事情鬨大,給胡蟬扣死罪名。”
秦思洋聽得眉頭緊鎖:“這麼大陣仗?殺了個教會的護法而已,上次殺僧衣護法迪巴希不也沒人吱聲?”
“因為這次顧秘書長在。”趙龍飛語氣沉悶。
“如果顧秘書長在第2區,許多事都能模糊處理。可他就在跟前,所有事都得嚴格過秤。”
趙龍飛歎道:“彼時殺人不償命,現在欠債得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