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賴於齊天的推動，軍團的晶幣配額最先協商完成。

另一邊，商會的圓桌會議，同樣吵得不可開交。

薑昊盯著皓日商會的積分，眉頭緊鎖：“我們皓日商會的總積分，怎麼會比沃倫商會還低？！”

坐在桌上的趙四方並未被薑昊的氣場壓製，回答起來不卑不亢：“薑會長，本來這個問題該讓你問顧秘書長的，但我恰好知道個中緣故，樂於解答。”

“皓日商會總積分低，是因為最近許多分會的成員死於非命，另有不少分會成員選擇退出。所以，計算積分的時候，你們少了許多。”

薑長青氣得一巴掌拍在建議計劃書上：“就算死了，也是為皓日商會犧牲的！憑什麼因為一個血腥屠夫的殺戮，就少算我們的總積分？！”

趙四方瞥了薑長青一眼，而後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薑昊：“薑會長，我認為桌上的會議，一方勢力應該隻有一個代表。請問這個位置，究竟是你坐，還是薑先生坐？”

“你！”薑長青攥緊拳頭，又被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找不到發泄的機會。

薑昊開口說道：“就算他們死了，也是犧牲在工作崗位上，不能抹除他們的存在。”

趙四方認真而嚴肅地答道：“對於他們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我們與神明的鬥爭遠沒有結束，與其緬懷過去，不如立足現在。活著的人，總比死了的人更重要，對麼？”

薑昊掃了眼桌上。

蓮雲商會會長佐夫·凡，與沃倫商會的會長凱爾·沃倫，都不置一詞。

他們表示著兩不相幫的態度。

同為三大商會的會長選擇兩不相幫，其實就是站在薑昊的對立麵。

牆倒眾人推。

薑家被一個陸道興殺得毫無還手之力，還暴露了家族裡存在頂級通緝犯【殘念】，任誰都不願意再過多招惹。

何況如今分家在即，往日的所有情分，在晶幣“嘩啦嘩啦”的響聲裡煙消雲散。

薑昊並未多言，而是指著趙氏商會的總積分問道：“還有個問題，希望趙會長解答。趙氏商會不過是新建的商會，怎麼可能所屬人員總積分高達皓日商會的三倍？！”

趙四方解釋道：“那是因為，前不久南榮大學的許多畢業生，都加入了趙氏商會之中，成為了商會的一員。因此，我們趙氏商會的總積分上漲了一些。”

薑昊冷冷一笑：“就在晶幣發行計劃之前，趙氏商會恰好擴招了人手？”

“是啊，有些時候我也很感歎，身邊總是充滿了巧合。”趙四方煞有介事點點頭：“但是，無巧不成書嘛。我認為，所有的事都充滿不確定性，你不知道今日的押注會在明日賠個精光，還是加倍返還，這就是人生的樂趣之一。”

說完，趙四方在建議計劃書上直接簽字。

隨後，凱爾和佐夫也選擇簽字，並將三人簽字的建議計劃書交給了薑昊。

凱爾和佐夫都對顧威揚的配額計劃沒有意見。

就算趙氏商會忽然擴招，拉高了總積分，卻也沒有吃完江河日下的皓日商會吐出的所有配額。

總的來說，沃倫商會和蓮雲商會仍舊是賺。

既然得了便宜，那就不要賣乖。

儘快簽字確定才是穩妥上策。

薑昊知道大勢已去，再執拗也毫無意義，最終讓薑長青簽字表示認可。

很快，各個小圓桌的會議都結束，晶幣配額的討論塵埃落定。

眾人又在一起吃了一頓晚宴，才各自離去。

在秦思洋準備離開的時候，齊天叫住了他。

“齊老司令，您找我有什麼事？”

齊天顫巍巍地說道：“我今天來之前，先去見了見雅曼。她說，你替林先生報了仇，所以把我的欠條給你了？”

“是這樣。”

齊天點點頭：“如果有什麼需要齊字軍團幫助的地方，拿著那張借條來找我。”

說完，被自己的秘書扶上了專車，揚塵而去。

嗯？

秦思洋十分意外，齊天真的認賬！

望著車輛離去的背影，秦思洋不禁一愣：“真是沒想到……軍團司令裡，居然有要臉的司令？！”

各方人馬陸續離開，會廳內外漸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離去，秦思洋準備搭乘趙龍飛的專車時，卻發現他跟薑昊又在角落裡聊了起來。

“趙龍飛，薑家雖然因為陸道興的事情遇到點意外，卻不可能永遠這樣。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陸道興連【殘念】都能殺死，你們薑家除了你，還有誰能攔得住他？”

“薑家有的是人，他殺不完。”

趙龍飛微微一笑：“薑會長，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你公開露麵，來第七區參加晶幣發行會，那就意味著……待在第二區的薑元瑞薑部長，可能已經身處危險之中了？”

薑昊聽到這話，先是一愣。

緊接著——

“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仰天大笑，笑聲響徹四周。

趙龍飛眯起眼睛，略帶不解。

“裝了一整天，現在會議結束，我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笑聲漸漸收斂，薑昊緩緩抬手，輕輕扭動了一下自己的領帶。

他的五官如同水波般微微扭曲。片刻後，那張原本屬於薑昊的臉，竟然變成了——

“薑元瑞？！”趙龍飛的瞳孔驟然一縮：“你不是薑昊？！”

薑元瑞的笑容更甚：“我大哥臨時有事去第2區，讓長青代替他參會，我來陪同。所以在會上，長青的話才多了些，最後簽字的也是他。”

薑元瑞一臉得意地衝著趙龍飛說道：“趙校長，如果陸道興真的敢去第2區找我，那我大哥應該非常歡迎！我猜陸道興應該已經到了我在第2區的住所。你還是為他多多祈福吧！”

趙龍飛手指微微顫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怪不得薑昊今日行徑自始至終都不合常理！

原來是移花接木！！

但願陸道興不會……

忽然間，趙龍飛又瞪大了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猛然回首看向路燈依稀的夜色中。

燈火闌珊，夜色微茫。

光影之中，傳來一聲歎息。

“可惜了，我今天來本是想殺薑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