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的棋技並不差,輸就輸在太過著急。”慕思得站起身:
“你急著有所成就,急著讓舒總放心,急著看人,隻看到了她表像,殊不知日久見人心,有些事急不得。”
“踏踏實實的走好當下的每一步,時間自然能證明一切。”
劉思恩回憶起他進入公司後的種種,覺得慕思得說的都對,他確實太過於著急。
總是擔心公司在他手上出問題,害怕公司業績不如舒悅生在時,害怕那些高層給他難堪,不認可他的身份。
畢竟他跟舒悅生不是父子,舒悅生又一直在找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這身份本就尷尬。
“受教了,多謝你慕先生。”劉思恩衝慕思得再次伸出手:
“你說得對,日久見人心,我不承諾什麼,咱們接著往下看。”
這日子接著往下過。
他會用行動證明,他沒有愧對舒悅生的教養之恩,也不會辜負舒蘭舟幫他這一場。
隻要有他在,舒氏公司就會越來越好!
“嗯。”慕思得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微一點頭:
“舒舒是個醫癡,隻對疑難雜症有興趣,彆的事平常也懶得去管,劉總以後沒事還是不要找她。”
劉思恩一陣無言:“知道了,有空我請她吃飯,隻吃飯不談彆的。”
“……”
倆人回到餐廳,舒蘭舟跟舒悅生父女倆已經對筷子吃飯。
在劉思恩跟慕思得入座後,劉伯跟他妻子也坐下來跟他們一道吃飯。
舒蘭舟沒跟舒悅生提公司的事,不過想必他都已經知道了。
至於是劉思恩說的還是其他什麼人說的,舒蘭舟懶得再去關注。
在她這裡,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
她不知道舒悅生想讓她跟劉思恩做兄妹的心思,飯後就跟慕思得告辭回去。
劉思恩起身送他們。
到了門口,慕思得拍了拍舒蘭舟的手:“我回車裡等你。”
聽他這麼說,舒蘭舟才意識到劉思恩怕是有話要對她說。
之前在公司,人多眼雜有些事不好開口。
後來再警局,就更不是說話的地方。
說起來,倆人想要單獨聊聊還真是沒有機會。
舒蘭舟側過身:“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謝謝你。”劉思恩覺得舒蘭舟雖然從小不幸沒有父母陪在身邊長大,但她能遇到慕思得,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幸運。
“之前在公司的那幾位,是慕先生找來的吧?”單單一個安力,就不是普通人能請得動。
舒蘭舟嘴角一癟:“瞧不起誰,難道我就不能認識那些人?”
她問完也沒等劉思恩回答,接著開口:
“你知道你為什麼輸給我嗎,就是因為你的輕視,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孤女,能有什麼本事,能好好長大,了不起的讀個大學。”
“就算嫁人,也不過是嫁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人,加上對經營公司完全不懂,去了公司也隻會搗亂,對吧?”
劉思恩嘴角微抽:“我錯了,事實證明,我不僅錯了,還錯得離譜,現實告訴我們,偏見容易讓人踩溝裡。”
“我不該輕視你,更不該胡亂猜測你的用心,對不起。”
舒蘭舟擺了擺手:“道歉就算了,還是等你順利打贏官司再說吧!”
“對了,這事你跟我爸說了沒?”
“說了。”劉思恩點頭:
“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說了,舒總沒有怪我的意思,隻讓我好好配合安律處理接下來的事。”
“還說,如果這件事能順利解決,他就把公司權全交給我,他要退休,安度晚年。”
“……”舒蘭舟想著舒悅生也才五十來歲,沒想到他這麼人間清醒,早早退休,享受恣意人生。
“那你加油,千萬不要有事。”舒蘭舟搓了搓手:“往後舒氏就有勞你了,你辛苦。”
這意思是完全沒有要插手舒氏的意思。
劉思恩一臉哭笑不得,雖然早就知道舒蘭舟對舒氏無意,可聽她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他還是一言難儘。
“你放心有我在舒氏一時半會不會有事,我會儘力多賺錢。”劉思恩一臉誠懇:
“年底儘量多給你些分紅。”
舒蘭舟打了個哈哈:“好說好說,我不貪財的。”
但錢嘛,誰會嫌多呢!
舒蘭舟揮手告辭。
“我以後能當你是妹妹嗎?”劉思恩在她身後喊了一句。
舒蘭舟怔了一下,想著有個哥哥,還是一門心思替自己賺錢的哥哥,似乎也不錯?
“隨便你。”她抿了抿嘴,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
這事告一段落後,舒蘭舟就沒再過問。
第二天她就回了醫院。
剛上班就遇到韓冬,他已經帶程曉來辦理住院。
嚴格上來說,程曉現在的問題比衛東國的問題還要嚴重些。
畢竟她已經酗酒、熬夜有一段時間,本身就不年輕,虧空的有些嚴重。
雖然調理好了可能比衛東國要強,可眼下沒調理前,問題著實要比治療衛東國的病要更麻煩。
衛東國的病主要是心病,而程曉,是實實在在的心裡問題。
也不知道是因為倆人是夫妻,還是醫院的病房剛好就剩一間了,舒蘭舟過去的時候才知道護士把倆人安排到了一間病房。
她找到辦入住的人問了一句,聽護士說,這是韓冬的意思,為的是方便照顧。
他現在缺錢,沒打算給倆人請護工,意思是,他要親自照顧這二位。
程曉知道他的打算後隻是翻了個白眼:“我有手有腳用不上你照顧,你愛照顧誰照顧誰。”
“嗯,阿姨厲害著呢,自然不用我多照顧,我就是留在這看看。”韓冬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自從被舒蘭舟提醒後,他現在也不跟程曉對著來了,更不會在她麵前主動提起衛東國。
隻是這一次,他原本以為他把倆人安排在一間病房,程曉又會鬨事,沒想到她居然同意了。
隻是入院的當天,就忍不住陰陽怪氣了衛東國一句:
“喲,還活著呢?看來治得不錯,你放心,你治我也治,我肯定比你活得長,畢竟,你這種沒心沒肺的畜生都還活著的。”
這話讓衛東國的臉當時就白了,想回她一句,又礙於韓冬在場,什麼話都沒說。
隻是無可奈何地看了韓冬一眼。
他原以為韓冬會說道程曉兩句,畢竟以前都是如此。
可也不知道為何,這天的韓冬特彆安靜,把程曉的日常用品放下後,居然就那樣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