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組委會就臨時抽調幾個醫學團隊的醫生成立了臨時專家組,專門負責艾米莉的治療工作。
伊維亞做通了艾米莉的工作,留她暫住進了基地裡的病房,不過同時,她一直以來的主治醫生艾瑪也加入他們專家組。
這事舒蘭舟沒說什麼,隻是心裡到底有些不安。
開完會診會議出來的時候,維德喚住她:
“艾米莉的病房我已經帶人檢查過,沒發現有問題的東西,舒隊長要不要親自去看一眼。”
“我相信維德教授。”舒蘭舟笑了笑:
“不過我個人建議,除了基地病房原本配備的東西外,屬於艾米莉的個人物品最好不要進入病房。”
舒蘭舟說完,拉著仡濮南走了。
“老師,她什麼意思,難道她懷疑……”安娜的話沒說完就被維德打斷:
“這事交給你,你去負責跟艾瑪醫生溝通,病房內不要有病人的個人物品,就算有,也要先經過我們的檢查。”
安娜覺得舒蘭舟這是在小題大做,這個女人真好笑,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這麼多專業名醫在,誰這麼大膽子,再搞小動作。
更何況,如果艾米莉的情況真是被人下毒,沒道理他們查不出來?
安娜有些疑惑,她看過艾米莉的檢查報告,一切指標都在標準範圍內,實在看不出來她身體哪裡有問題,可她的昏迷?
安娜有些想不明白,心想,老師的猜測可能是對得,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外在乾預,導致艾米莉昏迷。
但到底是什麼乾預,連她老師都還沒查出來,她不相信舒蘭舟他們會先查出來。
這個女人就厲害一張嘴,也沒見她做什麼實事。
安娜轉身往艾米莉的病房走。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還沒到病房的時候,舒蘭舟跟仡濮南已經先一步過來。
當看到艾米莉重新被包起來的傷口,倆人默默地對視一眼。
舒蘭舟上前拉過艾米莉的手:
“我昨天不是說過,這傷口不用包,怎麼又包上了,我說夫人,你這傷口都在流膿,再包下去整塊皮都要爛掉,你也不想留疤吧?”
“我昨晚回去後,傷口又開始流血,艾瑪醫生就替我包上,難道你是在質疑艾瑪醫生的醫術?”艾米莉抽回手:
“說起來,我還沒找你麻煩,要不是你們昨天拆掉我的沙布後不給我包上,我的手又怎麼會繼續流血?”
艾米莉一臉不高興:“我就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負責任的醫生。”
“那我們今天負責任些。”舒蘭舟笑了笑:“我現在要把你的紗布摘掉,然後替你把化膿的地方處理掉,再消毒上藥。”
“接下來的一天,我都會守在你身邊,如果你的傷口再流血,我割塊肉賠你。”
“噗……”艾米莉直接被逗笑:“真沒見過你這樣的醫生,你賠我塊肉,我的手就不疼了嗎?”
舒蘭舟拍了拍她的手:“相信我,再包下去你的手隻會更疼。”
她眼神冷厲,動作果斷,沒幾下就把艾米莉手上的紗布給拆掉,然後迅速地消毒上藥,還溫柔地吹了吹。
艾米莉幾乎沒感覺到疼,都看得微微愣神:“你動作好快。”
“還有更快的,要不要看?”舒蘭舟一邊笑了笑,一邊收拾好帶來的藥。
旁邊跟進來的仡濮南在旁邊的醫療記錄本上,把剛剛用的藥給記上。
這間病房裝有監控,他們的動作都被清清楚楚的記下來。
“南南,從現在開始,艾米莉夫人必須在我們倆其中一人的視線範圍之類。”舒蘭舟交待了一聲。
仡濮南點頭:“明白,那要是其他幾個教授進來用藥或者做些治療呢?我們需要做什麼?”
“不會。”舒蘭舟搖頭:“在病因沒查明白之前,他們不會做任何事。”
如果不是確定艾米莉的傷口被人動過手腳,舒蘭舟也什麼都不會做。
舒蘭舟見剛剛上過藥的傷口血珠子又滾出來,目光冷了冷,上前一步,一根銀針就下去。
“啊!”艾米莉輕呼一聲:“你做什麼,為什麼要拿針紮我。”
艾米莉一臉防備地瞪著舒蘭舟。
“替你止血。”舒蘭舟眉頭鎖得更緊:“我現在要處理你手上的膿包,你忍著點。”
她說完抓過艾米莉的手又是兩針。
艾米莉愣了愣,這次沒感覺到痛。
舒蘭舟看了仡濮南一眼,仡濮南會意,從包裡拿出自製的消毒藥水。
“你的傷口已經感染,我們需要對它進行徹底的清洗。”舒蘭舟動作比剛剛還快:
“夫人,我希望這幾天你能謹遵醫囑,我保證不會害你,還是剛剛那句話,如果你的手不能好,我割塊肉賠給你。”
艾米莉態度好了些,興許是感受到舒蘭舟的真誠:“我要你的肉做什麼,你彆說話趕緊處理吧,我這幾天聽你的就是。”
“如果你們能找到我的病因,並且治好我,讓我的孩子平安出生,彆說這幾天聽你們的話,以後我都聽你的都成。”
仡濮南聽樂了:“這話你還是彆說,我怕我會當真。”
“當真就當真,難道我還會耍賴不成。”艾米莉瞪了仡濮南一眼。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推開。
“你們在做什麼?”艾瑪從外麵衝進來:“誰準你們這麼做的,誰給你們的權利,讓開,你們給我讓開。”
仡濮南伸手把人攔住:
“這位醫生,艾米莉是我們的病人,我們在按正常的治療方式對她進行治療,請你不要防礙我們的工作。”
“什麼正常流程,她手都那樣了,你們還要折騰她,本來就流血不止,還不趕緊包上,是想讓她的血流光嗎?”艾瑪想推開仡濮南。
可仡濮南紋絲不動:“如果我沒記錯,在之前跟組委會討論的救治方式上,艾瑪醫生是無權過問我們的救治方案的吧?”
“之所以同意你加入醫療組,隻是因為你熟悉這位夫人的病情,了解她的飲食,她又比較信任你。”
“但在後續的整個治療過程中,你艾瑪醫生,並不參與救治方案的實施,不是嗎?”
“我……”艾瑪一時怔住,整張臉都沉下來,整個人被氣的發抖。
她見仡濮南沒有妥協的樣子,隻好轉臉看向艾米莉:
“夫人,你可彆聽她的,你那手不能再流血,你現在本來身體就虛弱,傷口遲遲好不了,再暴露下去,你的身體隻會更加虛弱。”
“你聽我,趕緊把傷口包上。”
舒蘭舟垂頭看了一眼,已經止住血的傷口:“要包上嗎?”
“不……不用,血……血好像止住了。”艾米莉聲音都在發鬥:“怎麼會這樣,舒醫生,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