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主任是市裡的宣傳主任,自然明白慕思得話裡的深意,一塊碑一顆樹,就能宣染出一段傳奇故事。
以這個為噱頭,把杜家村搞成以曆史古鎮為推廣的旅遊點,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且有了舒蘭舟他們鬨出這一場在網上炒起的熱度,他們完全可以借著這波熱度持續宣傳。
讓大家看到整個村子的開發建設過程,到時候何愁沒有人來。
“杜國柱,村裡有老物件,曆史古跡這事你怎麼不早說,上麵讓你報備的時候,你乾什麼去了?”
餘主任臉色一沉:“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工作失誤,差點毀了一段重要的曆史故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看拆遷的工作就暫時停了,關於杜家村的規劃建設,等我們調查清楚,做出新的指示再說。”
杜國柱沒想到舒蘭舟倆人幾句話就讓餘主任改變了村裡原本的開發計劃。
他知道這事鬨得大,影響不好,可餘主任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否定了他之前的所有工作,責任落下來,豈不全在他頭上。
不就是一個孤女,命好嫁了個城裡人,還能對上麵的規劃指手畫腳不成?
“主任,那就一口破井,早就廢棄,隻因為村裡人都喜歡坐那納涼,我們才一直沒把井填了,什麼碑,沒有的事,就一塊破石頭。”
杜國柱朝舒蘭舟瞪了一眼:
“村裡人不滿的不就是老房子拆遷後新房蓋的位置,那後山的確是墳山,可村子就這麼大,也就那寬敞。”
“實在不行,要不餘主任你給重新指塊地,我相信隻要這事解決了,這拆遷的工作一定能順利解決。”
“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我一定好好約束下麵的人,讓他們依法辦事,之前出紕漏的人,我一定嚴肅處理。”
杜國柱到是把自己的責任給摘的乾乾淨淨,還真當自己能糊弄過去。
“是嗎?”舒蘭舟微微一笑:
“是不是古跡,我會請真正的曆史專家過來評估,村裡到底有沒有合適建房的地,我也會請相關懂行的人過來考察。”
“村民們不肯搬走到底是因為蓋房的選址問題,還是因為彆的問題,餘主任,不防讓人好好查查。”
“你要是工作太忙,沒空查,正好記者還在門外,我會帶著他們一家一家的親自走訪,好好問清楚他們不肯搬走的真正原因。”
“柱叔既然不想好好解決這事,那我也願意奉陪到底,正好我認識的媒體朋友多,上個熱搜也不是什麼難事。”
“甚至可以讓杜家村天天在頭條上掛著你信不信?”舒蘭舟冷冷一笑:
“還有杜成偉,我打算告他一個騷擾,請申城的名律來跟進這個案子,有之前的直播為證,想必關他幾天不難。”
杜國柱氣得麵色通紅:“你……你敢威脅我?餘主任你都聽到了吧,這女人根本……”
“你給我閉嘴。”餘主任氣得麵色鐵青:“你是嫌還不夠丟人?非要讓這杜家村天天在網上掛著才肯罷休。”
“我告訴你杜國柱,關於杜家村的問題,我會如實上報,調查結果出來前,不管是拆遷工作,還是彆工程,你統統給我停下。”
“我還是那句話,一切等我們調查結束,上麵有了新的指示再說。”
杜國柱張了張嘴,他心裡很不甘心,隻要上麵的調查組下來,他所有的事都藏不住,他這位置怕是也到頭。
這餘主任居然半點麵子不肯給,他就這麼怕舒蘭舟這個賤人?
明明隻要把人忽悠走,花點錢讓網上的新聞平息,杜家村的事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大不了他再花點錢,多給村民們分點,他不相信這些人還會鬨。
舒蘭舟有工作有自己的生活,還能天天耗在這不成。
還有老支書,已經沒幾天好活了,等他把這事拖一拖,老家夥一死,村裡誰還敢跟他作對!
杜國柱算盤打的劈裡啪啦響,可當對上餘主任滿臉怒氣的臉,又什麼話也不敢說。
他心想等餘主任先把人忽悠走了再說,要不要按餘主任說的辦,可是他說了算。
餘主任看向老支書:
“你老身體不好,這事就交給下麵的年輕人吧,你老放心,我絕對不會忤逆民意,一定會聽取大家的意見,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院子破成這樣,二老也彆住了,我會安排人過來收拾,你們把東西都帶上,去市裡住,去醫院治病。”
“老支書,你可要保重身體,等著看到這個村子變得更好、更美好的那天。”
老支書激動的直抹眼淚:
“好好好,隻要不拆了,不逼大家住到墳堆裡去,我也就沒啥遺憾了,我聽你的,去治病,爭取多活幾年。”
他也想看到杜家村人人都變得富有、人人都滿麵帶笑,再也不會為了一口吃的冷臉的那天,他也想這裡變得更加的美好。
餘主任又看向舒蘭舟二人:“你們二位還有什麼意見?或者是什麼訴求,隻要我能做到,儘管開口。”
“我說過,我沒有訴求,隻是替這個村子裡的人求個公平。”舒蘭舟站起身:
“餘主任,我在申城認識不少有名氣的記者,也跟多家媒體公司的人交好,杜家村的事我會一直關注。”
可不是他們幾句話把他們打發了,他們就不管了,舒蘭舟沒打算信他的話。
“至於其他……”她淡淡的撇了杜國柱一眼:
“有些人我也見意你們好好查查,彆讓這個樸實的村樁染上什麼不該有的汙點。”
餘主任瞪了杜國柱一眼:“一定一定,如今這事已經全網皆知,我們一定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我想去村子裡轉轉,餘主任請便。”鬨一場已經是下午,舒蘭舟跟慕思得還沒吃午飯,這會有點餓了。
舒蘭舟拉著慕思得出了院子。
他們一走,餘主任看向老支書:“老支書,這丫頭身邊那人……”
“哦,是那丫頭的丈夫,倆人應該是大學同學,我當初去申城那回,就是這孩子開車送我離開。”老支書擺了擺手:
“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對舟舟可謂是麵麵懼到,事無巨細的好,那丫頭運氣不錯。”
餘主任朝離開的倆人掃了一眼:“何止是運氣不錯,你可知那小子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老支書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