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潼京裡,隨著蘇誠朝著目的地前進,周圍的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從原本明顯是人類生活的區域,朝著非人類生活的區域轉變。
這意味著較為安全的環境即將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未知且危險的新環境。
黑暗的地下走道中,牆邊是凹凸不平的岩壁。當初在這裡工作的工人乾活很糙,連最基本的清理牆壁,保持牆壁的相對平整都沒有做。
這一點,和古墓裡的走道沒法比。
古墓雖然都是幾百年乃至幾千年前的匠人所建,但是裡麵的牆壁非常平整。
在裡麵行走,不用擔心牆壁上有凸起物絆到自己。
可能是當時的工人為了節約體力,偷工減料的原因,走道很窄,隻能容納一個人前進。
而且走道的頭頂上方位置,會有突出來的石頭。要是一不小心,很容易撞上去。
好在雪莉楊的準備充分,給幾人都拿了安全頭盔。戴上頭盔後,眾人才能正常的行走,不用擔心撞到石頭上。
隊伍裡蘇誠走在最前麵,他雖然對這裡的空間完全不熟,但是這裡的建造方式,是根據奇門遁甲進行建造的。
以他在奇門遁甲方麵的造詣,帶著幾人前進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這裡那麼大,咱們不會走著走著迷路吧?”
王胖子發現自己帶著的指南針,不知道從何時起失去了作用。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對著蘇誠幾人說道。
“來的路上留了記號,不過為了迷惑其他人,留了好幾種,按照我們的記號,不會出問題。”
走在隊伍最後麵的胡八一,開口回答了王胖子的問題。
“老胡,還是你細心。”
王胖子誇獎了胡八一一句,隨後隊伍裡陷入到了沉默。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的時間,幾人終於走出了這條走道。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
這個地下宮殿的規模龐大,在幾人來到這裡時,聽到了詭異莫名的聲音。
似是地獄裡厲鬼的嘶吼,又如深淵中猛獸的哀鳴。僅是聽到聲音,就讓人渾身難受,下意識的排斥這種聲音。
“咱們不會來到地府了吧,這裡的聲音那麼嚇人!”
王胖子打了個哆嗦,對於這裡的環境有些排斥。
不僅是他,胡八一和雪莉楊兩人也差不多,對於這裡有著本能的不舒服。
似乎在這裡存在著某種讓他們畏懼的東西,生物的本能催促著他們離開這處危險的地方。
蘇誠的目光穿過黑暗的環境,看向了這處地下宮殿的中心區域。那裡是整個宮殿最高的地方,似乎這個地下宮殿是一座山。
在中心區域,就是山的頂部。
可惜蘇誠距離中心區域太遠了,即使他的視力出眾,也無法隔著遙遠的距離,看清楚山頂的情況。
“有望遠鏡嗎?”
蘇誠把目光看向雪莉楊,對方從虛數空間內拿出來了一個高倍望遠鏡。
借助望遠鏡的幫助,蘇誠很清楚的看到了山頂上的情況。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平淡無奇的區域,在上麵除了擺放著一個饕餮雕像外,沒有任何的物品。
“走!”
看完山上的情況,蘇誠帶著幾人朝著地宮的方向前進。
隻是來到地宮前,一個問題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這處地宮沒有城門,想要進去非常困難。
“這裡看起來怎麼和精絕女王建造的地宮有些相似,都是建造了巨大的城牆,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阻擋外人的進入。
就是沒有護城河,危險程度和精絕古城差了一個檔次。”
“繞一圈找城門,還是直接進去?”
麵對胡八一的詢問,蘇誠沒有回答。
他來到城牆麵前,用手觸摸城牆。
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蘇誠的手沒有摸到城牆上,而是被一股無形的能量擋住了。
“進不去,看來我們要先回去了。”
“胖爺我還不信這個邪了。”
王胖子不相信這個看不見的屏障能夠擋住自己,他對著屏障砰砰的打了幾拳。
屏障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他的拳頭在屏障的反作用力下,被震的生疼。
見到王胖子的拳頭都無法打破屏障,胡八一和雪莉楊兩人,理智的沒有去和屏障較量。
“要不要使用槍械和炸藥試試?”
“不行,一但驚動了對方,我們都要死。”
蘇誠搖頭,否定了雪莉楊的建議。
“這一趟就白來了?”
王胖子有些不甘心,在這裡走了那麼久,最後一無所獲,這和下古墓空手而歸有什麼區彆?
“來了一次後,大家就有經驗了。下一次再來,就會安全許多。”
“我讀書少,你彆騙我,咱們一路過來,一點危險都沒遇到,還沒有在上麵危險。”
“那是因為我們運氣好,聽到了聲音。這裡的危險,在聲音出現後會暫時消失。
不然以這裡的危險程度,我們早就被襲擊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次運氣好,結果臨門一腳進不去了。下一次再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現在的運氣。”
王胖子嘀咕了兩句,顯得很是不爽。
“放心,我們下一次來,絕對可以進去。不過運氣不會像這次那麼好,要做好被各種詭異生物襲擊的準備。”
沙漠上,黎簇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沙子上。
在他們麵前,黑衣人吃著從車廂裡拿出來的自熱火鍋,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感歎隊伍裡眾人的奢侈。
“你們七個人,開了六輛車。除了最基本的物資和汽油外,居然還有大量的零食和好吃的。
知道的以為你們是來找古潼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郊遊的。”
看著黑衣人吃著自己隊伍裡的食物,把自己扔在冰冷的沙子上,黎簇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進行抗議。
“他們六個,吳邪、王盟、我知道,胡八一、雪莉楊和王胖子我也見過。唯獨你說的表哥,我是一點也不了解。
說說唄,給你糖吃。”
“黑衣人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的,打開外麵的包裝塑料紙,放進了口中。”
“你不是吳邪的朋友嗎?我要是他的朋友,你這麼對我,不怕吳邪知道了和你生氣嗎?”
聽到黑衣人打聽自己表哥的事情,黎簇下意識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他果斷的轉移了話題,不在這個話題上聊天。
“我是他的朋友不假,你是不是就不好說了。沙子上也挺涼的,你半天沒吃東西也餓了。回答我的問題,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黎簇沉默了,他扭過頭不去看黑衣人。對方說是吳邪的朋友,結果這麼對自己,而且一直打聽表哥的事情,怎麼看都不像是吳邪的朋友,反而像是找表哥尋仇的人。
想到表哥殺死了蘇難一行人,對方一副黑社會的做派。他嚴重懷疑,這個黑衣人是和蘇難幾人一夥的。
一旦自己說出了表哥的事情,不僅表哥有危險,自己也會因為失去利用價值,被對方殺死。
看到黎簇這麼講義氣,黑衣人有些意外。
“吳邪選擇你看來不是沒有道理,雖然你是一個菜鳥,什麼都不懂,但是你很講義氣,這一點就超過了九成九的土夫子。”
仿佛非常欣賞黎簇的硬氣,黑衣人來到了黎簇的麵前,把他身上的繩子解開,接著在他麵前扔了兩塊麵包,三根火腿還有一瓶一升的礦泉水。
餓的不行的黎簇,也沒去想對方為什麼給自己鬆綁。拿起一塊麵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了幾口又拿起一個火腿,搭配著麵包,吃的有滋有味。
要是噎到了,就立即喝幾口水。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在他麵前的食物被他吃的一乾二淨,就連水也隻剩下了一點。
吃飽喝足,黎簇的目光看向黑衣人。
“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聽到黎簇中氣十足的詢問,黑瞎子笑了笑。
“彆人都叫我黑瞎子,我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確保吳邪那個家夥的安全。
沒想到我一不留神,他就被九頭蛇柏抓走了。真是夠離譜的,我教給他的武藝被他全忘了。”
“黑瞎子,吳邪那麼厲害,還需要你的保護?”
黎簇一臉懷疑的看著黑瞎子,吳邪的實力他是知道的,比自己的表哥都厲害,他不覺得麵前這個神秘的家夥能打過吳邪。
“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實力了。”
黑瞎子瞥了黎簇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單論身手,除了一個怪胎之外,我還沒有怕過其他人。能和我打平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吳邪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我教他的。”
黎簇沒有說話,在心裡認定了對方是在吹牛。
黑瞎子也不管黎簇是否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他背靠在車上,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沙地上。
按照黎簇所說,吳邪幾人就是在那裡被九頭蛇柏拉進沙子裡的。
對於吳邪的安全黑瞎子並不擔心,以吳邪的身手,加上對方的身體素質,以及對方攜帶的天心石粉,九頭蛇柏對他無法造成威脅。
更何況還有胡八一這三個在盜墓界有著不俗名氣的摸金校尉在,他們一起下古潼京安全方麵有保障。
真正讓黑瞎子在意的是黎簇口中的那個表哥,對方擊殺蘇難幾人的時候他在遠處通過望遠鏡看到了。
蘇白的身手很強,但論技巧比起吳邪更勝一籌。這個來曆不明的人,並不在計劃中。
對方的出現對於整個計劃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隻是吳邪為什麼同意對方留在隊伍裡,這不應該才對。
黎簇的背景他也知道,之前他還清理過在黎簇家附近的汪家人。根據他的了解,黎簇沒有身手這麼好的表哥。
要不是相信吳邪不會輕易被人騙了,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把吳邪忽悠瘸了。
九門協會,是九門為了順應時代發展,搞出來的產物。
作為盜墓界鼎鼎有名的存在,九門在新時代的發展中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他們把從古墓裡得到的陪葬品,更加正規化的進行包裝、出售。
九門協會,算是九門的上級部門。用來引領九門的發展,防止發生內亂衝突。
自從九門中的紅家、李家被長生殿打殘,孫家除名。
整個九門協會,真正能說上話的隻有六家勢力。
九門協會的一處大廳內,九門中的六家勢力在這裡召開碰頭會。
“吳邪不顧九門之間的約定,私自帶人前往了古潼京,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陳金水偷偷瞄了坐在主位上的張日山一眼,若有所指的說道。
陳金水,九門陳家的現任家主,是陳皮阿四的侄子。
在陳皮阿四死後,陳家經過一陣的內鬥後,陳金水憑借著不輸於陳皮阿四的陰狠毒辣,殺死了幾個競爭對手後,坐穩了陳家家主的位置。
“古潼京,那不是傳說嗎?”
霍有雪有些意外,她是霍家的臨時當家人。霍家的家主霍秀秀,出國留學了。她這個做姑姑的,暫時接掌霍家。
“古潼京可不是傳說,根據我了解到的信息,當年張大佛爺召集九門中的精銳,前往丹巴吉林沙漠,在那裡搞了一個神秘的工程。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個工程荒廢了。張大佛爺禁止九門的人進去,各家都對那裡閉口不談。
時間久了,也就沒人記得那裡了。
我們幾家這些年一直尊守張大佛爺的命令,以至於古潼京都要變成了傳說。
吳邪作為吳家三代唯一的嫡係,吳家的小三爺,未來的吳家家主,他這麼做可是壞了我們九門的規矩。
他和蘇誠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對方的長生殿滅了孫家,打殘了李家和紅家。
如今對方這麼不守規矩,要是不能立典型,九門恐怕以後就徹底的亂了,祖輩們留給我們的東西,可不能在我們這一代被我們搞沒了。
您說是吧,張會長。”
陳金水的目光直視張日山,在“會長”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嘲諷對方作為張家的掌門人,麵對帶頭破壞張大佛爺規矩的吳邪,絲毫的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