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隊伍最後麵的藥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藥王是蘇難的六個手下之一,他的失蹤立即引起了眾人的目光。
“最後一次見藥王,是在什麼時候?”
蘇難來到了隊伍的最後麵,對著同在後麵的十一問道。
十一是一個女生,她身材出眾,相貌不俗,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仿佛黑暗中躲藏起來的毒蛇,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
“和他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幾分鐘前。當時他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異常,結果我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他消失不見了。”
聽完十一的講述,蘇難的眉頭皺了起來。
“藥王是我的人,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完,她來到了馬老板麵前,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對方。
“我們可以在這裡等你,但是不能耗費太多時間。”
“馬老板放心,我一定在最短的時間裡,把藥王帶回來。”
說罷,蘇難帶著三個手下,去尋找藥王去了。
蘇難三人的離開,讓眾人都鬆了口氣。
尤其是攝影團隊的幾人和黎簇,他們對於蘇難等人非常的忌憚。
從對方一路上的作風來看,怎麼都不像是好人。
眾人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蘇難一行四人還沒有回來。明明隻有幾分鐘的路程,卻去了那麼久的時間,眾人心中出現了不好的預感。
“老馬,這裡黑漆漆的,太可怕了,那幾個人,不會是丟下我們跑了吧?”
老馬的情人,名為楊紅露。她拉著馬老板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
“蘇難他們不是這樣的人,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
馬老板的臉色一變,對著楊紅露怒斥道。
對於馬老板楊紅露很畏懼,被訓斥了一頓後,立即沒了脾氣,不敢亂說話了。
又等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蘇難她們還沒有回來。這時候隊伍裡的眾人,都有些慌了。
“馬老板,我們還是先走吧,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要是蘇小姐他們回來,看不到我們,肯定也會往前走。”
馬老板在隊伍裡能那麼硬氣的原因,全部來自蘇難一行人。如今對方消失不見,馬老板無法繼續強硬下去。
他沒有說話,卻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我們沒有攜帶多少食物,前麵有多少危險還無法確定。要是我們在這裡耽擱的時間久了,對於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一直沉默寡言的蘇誠忽然間開口了,還是站在王導這一邊。他的發言,讓馬老板的臉色難看了下來。
吳邪有些詫異的看了蘇誠一眼,這話要是從拍攝團隊裡麵的人口中說出來很正常,從蘇誠的口中說出這種話,怎麼看都不對勁。
以蘇誠的能力,這個地下宮殿根本無法困住對方。
雖然不明白蘇誠的打算,吳邪依舊選擇了支持。
“蘇教授說的不錯,馬老板,我們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以蘇難他們的能力,即使遇到危險也能輕易的應對。”
所有人都不支持繼續留在這裡等待蘇難幾人,馬老板明白自己必須按照這些人的想法來。不然對方不管自己離開了,以自己的半殘之軀,很難活著離開這裡。
“既然大家都想先離開這裡,我們就一起離開吧!”
沒有了底氣在,馬老板說話也不再硬氣。
離開原地剛走沒幾分鐘的時間,隊伍裡又少了一人。
這次失蹤的是菜頭,他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按理來說,他要是出事後麵的人都能看見才對。
隻是菜頭可能因為之前的事情受到了打擊,走路的速度很快。
隊伍裡有著馬老板在,又走不了多快,所以菜頭逐漸的把眾人拋在了後麵。
因為擔心菜頭一個人逃跑,在菜頭後麵的人會時不時的叫他一句。
他聽到後麵的叫聲,就會放慢腳步。
後麵的人叫了幾次,菜頭都沒有反應後,他們才意識到,菜頭失蹤了。
“菜頭不會和藥王一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吧?”
攝影團隊的地質學家陳超,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顫抖。
藥王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尋找他的蘇難一行人也不見了。
如今菜頭也消失了,很難讓人不往這方麵聯想。
“我之前看菜頭的情況不太穩定,會不會是他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心理壓力,所以脫離了隊伍,一個人離開了。”
曆史學家曾爺的話,比起陳超的話,更能讓人接受。
“你們覺得,那個菜頭是自己跑了,還是和藥王一樣,消失不見了?”
黎簇對於菜頭的消失非常意外,在他看來,菜頭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不可能離開眾人的視野才對。
“有時候要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有些事情想想有些扯淡,但是它在特定地點發生的概率,確實會比正常邏輯下推測出的結果更高。”
吳邪的回答,無疑肯定了黎簇心中那個他不願意相信的想法。
菜頭不是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逃跑了,而是和藥王一樣,在隊伍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吳邪,以你下墓的經驗來看,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黎簇的聲音很小,除了黎簇和吳邪外,沒有其他人能聽到。
“按照我的經驗,這群人裡,有一半人無法活著回到地麵上。”
吳邪的語氣非常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仔細的看了吳邪一會兒,沒有在對方的臉上找出破綻,黎簇的臉色垮了下來。
“那怎麼辦,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
吳邪拍了拍黎簇的肩膀,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
這個地下宮殿很一般,他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離開。哪怕帶著黎簇這個拖油瓶,他也有著充足的信心。
黎簇是第一次在吳邪臉上,看到這麼自信的表情。
以前吳邪總是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對方如今露出這副自信的樣子,讓他心中的不安消失了幾分,在心中生起了希望。
黎簇之前隻是普通人,在前麵雖然經曆了一些事情,但是他的觀念沒有轉變過來,在心中還沒有做好麵對這些的準備。
世界總是變幻莫測,很多時候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吳邪想要一點點的培養黎簇,讓他有一個從低到高,從易到難的過程,可惜現實不給他這個機會。
在走道兩邊的牆壁位置,乾枯的不知名草堆後麵,出現了一個石頭人。
這個石頭人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一步一步的朝著眾人走了過來。
突如其來出現的石頭人,把場上唯一的女人楊紅露嚇得不輕。
她發出刺耳的尖叫聲,讓她旁邊的馬老板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快跑!”
有著多年下墓經驗的吳邪,在看到石頭人後第一想法不是乾掉對方,而是逃跑。
這是他這麼多年,每次都能夠活著離開古墓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古墓裡遇到難以理解的東西,第一時間不是了解對方的底細,也不是乾掉對方,而是逃跑。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古墓裡的怪異情況千奇百怪,想要全部都搞明白,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時候,需要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吳邪在跑的時候,沒有忘記拉一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黎簇。
吳邪和黎簇兩人的逃跑,立即拉開了大逃亡的序幕。
隊伍裡的其他人,紛紛跟著一起逃跑。
人群裡要說誰跑的最慢,無疑是殘疾的馬老板。他的雙腿殘疾,正常走路都是一個問題。
想要奔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他旁邊的楊紅露,情況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楊紅露的膽子很小,看到石頭人被嚇得腿都軟了。
彆說跑了,動都動不了。
看著青黑色的石頭人在朝著自己這邊走來,馬老板對著一旁的楊紅露大聲的吼道。
“扶著我,離開這裡。”
聽到馬老板的聲音,楊紅露這才冷靜了下來。她哆哆嗦嗦的扶著馬老板,朝著前麵走去。
在她們身後,石頭人的前進速度並不快,也就是常人小跑的速度。
對於楊紅露和馬老板來說,這個速度太快了。以他們的前進速度,彆說甩開後麵的石頭人了,雙方的距離在隨著時間的流逝快速的接近。
注意到這一點,楊紅露慌了。
自從認識了馬老板之後,她就沒缺少過錢花。這幾年她可謂是嬌生慣養,所學的東西都和取悅男人有關。
石頭人這種東西,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老馬,它要追上來了,怎麼辦?”
楊紅露的聲音中,充滿著驚恐。
她不明白在這裡為什麼會出現怪物,也不明白怪物為什麼隻追自己和老馬,不追其他人。
但她明白一件事情,再這麼下去,自己和老馬都死定了。
馬老板沒有回答她的話,還在拚命的前進著。他不想死,他還沒有拿到寶石,他還沒有恢複正常,他已經很久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了,他一定要活下去!
眼看石頭人就要追上來了,耳邊楊紅露的聲音更是叫個不停。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正在扶著拐杖的一隻手,突然推了一旁的楊紅露一把。
楊紅露沒想到馬老板會推自己,她一點防備都沒有,被馬老板推倒在地。
“老馬,你推我乾什麼?”
楊紅露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抱怨了一句。在聽到身後石頭人的腳步聲後,她終於意識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老馬,為什麼?”
楊紅露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她不明白馬老板為什麼要拋下她。
沉默,震耳欲聾的沉默!
看著馬老板加快的腳步,楊紅露的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容。
看著來到自己麵前的石頭人,看著對方揮舞的巨大拳頭。在她的腦海中,快速閃過了自己的一生。
從小沒有母親,在學校被人欺負。長大後工作,因為長得漂亮,經常被人在背後說閒話。
直到後來遇到老馬,雖然老馬是個殘疾,不能行房事。
但是老馬對自己很好,自己想要什麼,他就給自己買什麼。
因此老馬雖然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但是自己已經認定了對方。
為了取悅對方,自己開始努力學習取悅男人的辦法。
認識對方的這幾年,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幾年。
直到這一次來到沙漠,直到對方殘忍的把自己推倒,直到對方毫無留戀的離開。
砰!
楊紅露姣好的臉蛋,和頭顱一起被石頭人踩了稀爛。
在石頭人的巨腳落下來的時候,在她的眼角似乎有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這一幕,剛好被返回來的吳邪和黎簇看見了。
“他怎麼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虧我還以為他有多喜歡紅姐。”
黎簇很難理解,馬老板的行為。
之前在馬老板的帳篷旁邊,他還聽到了馬老板和楊紅露的談話。他親耳聽到,要是楊紅露死了,對方也不活了的類似的話。
結果在生死危機麵前,對方如此果斷的拋棄了紅姐,沒有一絲的猶豫。
“不要小看人性,這個馬老板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那麼多年,敢找殺人犯給自己當保鏢,本身就是一個狠角色。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這種人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吳邪的語氣頗為的不屑,馬老板這種人,在土夫子這個行業太多了。
他聽說過太多,也見到過太多。
這種沒有底線的人,根本不配稱之為人。
“那我們還去救他嗎?”
“你還想去救他嗎?”
吳邪看了黎簇一眼,想不到對方居然會問出來這麼一個問題。
“不想!”
黎簇這時候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這種連自己老婆都能拋棄的人,我們救了他,說不定他為了自己活命,反手就把我們坑了。”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救。以後你要是遇到類似的事情,需要考慮值不值得。”
對於吳邪的說教,黎簇沒有放在心上。
吳邪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毛病,太喜歡說教了,比其自己的那個班主任還要囉嗦,簡直就是一個說教狂魔!
“對了,我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