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把胡八一和王胖子兩人,震驚的不輕。
“要是真的如你所說,以後遇到帶紋身的人,俺老胡可都要小心了。”
胡八一咂了咂嘴,蘇誠的話,讓他漲見識了。
“靠,這個世界上怎麼這麼多武林高手,這讓我從小培養的無敵之心怎麼受得了?”
蘇誠沒有在意王胖子的強者心,他看了一眼王胖子,淡淡的說道。
“回去後彆忘記了欠我的血。”
王胖子聞言,臉色一僵,隨後故作大方的說。
“不就是一點血嗎?胖爺我送給你了。適當的獻血有益於身體健康,我就當是鍛煉身體裡了。”
“你們沒事吧?”
這時候,本該在後麵保護陳教授幾人的雪莉楊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王胖子,開口詢問道。
“我們能有什麼事,有胖在,沒意外。”
胡八一看著旁邊的王胖子,開頭調侃道。
“楊小姐,你對這人背上的圖案熟悉嗎?”
蘇誠看著雪莉楊,地上屍體的背部,鳳凰紋身早已經裸露了出來。
雪莉楊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鳳凰紋身。
過了一會兒,雪莉楊對著幾人說道。
“我們有麻煩了,這是汪家人。”
聽到雪莉楊的話,蘇誠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搬山道人一脈,曆史悠久,比起汪家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主要的是,搬山一脈是四派之一之中,最為特殊的一脈。這一脈的傳人,全部出自一個部族。
搬山道人,走的路數與張家汪家類似。
比起這兩個家族,搬山道人更為團結。鬼洞的詛咒時刻在威脅這這群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搬山道人更加的危險。
尤其是在雮塵珠的這件事情上,搬山道人一脈沒有後退的餘地。他們必須要找到雮塵珠,解除自己一族的詛咒。
然而,對於有可能有鳳凰血脈的汪家人來說,鳳凰膽對於他們同樣重要。他們不會,也不可能舍棄尋找鳳凰膽,也就是雮塵珠。
這樣一來,汪家和搬山道人一脈,發生衝突是不難想象的的了。
雪莉楊接下來的話,印證了蘇誠的猜想。
“我出自四派之一的搬山一脈,我們這一脈,自古以來便和一個家族有著血海深仇。這個家族,就是汪家。
汪家的傳承雖然沒有搬山一脈的傳承悠久,但是他們有一點是搬山道人無法企及的。那就是壽命,每個汪家人的壽命都遠超常人。而搬山一脈,四十歲便是我們的終點。”
雪莉楊說到這裡,神情有些黯然。這是搬山一脈的宿命,也是讓其衰敗的原因。
“楊小姐,既然雙方的壽命差距的這麼大,你們是……”
胡八一的話沒有說完,雪莉楊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與汪家人不斷的廝殺中,我的族人在飛快的減少。雖然我們搬山一脈,絲毫不弱於汪家人,甚至比起他們更強。可差距,是的我們搬山一脈陷入到了絕境。
在這時候,我們發現,汪家的敵人不隻有我們搬山一脈,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強大的敵人:張家。
張家和汪家一樣,有著悠長的曆史底蘊,也有著悠長的生命的。
這一家在搬山一脈即將走向滅亡的時候出現了,張家人比起汪家人毫不遜色,但是他們有一個缺點,張家人太驕傲了。他們的這一份驕傲,使得在一件非常隱秘的事情上,導致了張家的分裂。
好在張家人的人數不少,即使分裂了,有著一部分張家人的幫助,搬山一脈勉強的傳承了下來。
鬼眼紋身、鳳凰紋身、麒麟紋身,這三種紋身,分彆代表了搬山一脈,汪家和張家。”
雪莉楊說這一段話的時候,聲音非常的平靜。
她是搬山一脈族長的孫女,他的父親,在十八年前,死於和汪家人的衝突當中。
根據她這些年搜尋到的信息來看,當年的那一次衝突頗為蹊蹺,涉及到的勢力,絕不是搬山、張家、汪家,這三方勢力這麼簡單。
她這一次前往精絕古城遺跡,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而來。
搬山一脈幾千年來的詛咒,不能再繼續延續下去了,不然即使沒有汪家人的威脅,搬山一脈也會因為無底鬼洞的詛咒,徹底消失在世界上。
她不想像自己的母親那樣,痛苦的死在床上。她要麼死在尋找雮塵珠的路上,要麼找到雮塵珠,打破搬山一脈的宿命,除此之外,彆無第三條路。
蘇誠聽著雪莉楊的話,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倒是王胖子,看向雪莉楊的神情發生了改變。
“楊小姐,原來你也是一個祖傳的盜墓賊。”
王胖子的一句話,讓之前雪莉楊醞釀出來的氛圍被打破。
蘇誠詫異的看了一眼王胖子,他沒有想到,這個胖子,在關鍵時刻,腦子反應的還挺快。
雪莉楊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告訴自己幾人這些事情,她說這些話,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目的。而胖子的話,則打破了她的計劃。
果然,雪莉楊聽到王胖子的話後,臉色變得僵直起來。原本準備好要說出口的話,憋在嘴裡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
蘇誠悄悄的對著王胖子比了一個大拇指,而王胖子則對他擠眉弄眼。他看雪莉楊不爽已經很久了。尤其是雪莉楊把他胖揍一頓之後,這種不爽的心情,進一步擴大。
因為王胖子的問題,場麵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蘇誠對於這種安靜顯得非常享受,看彆人尷尬也是一件饒有趣味的事情。
胡八一看出來雪莉楊的尷尬,先是瞪了王胖子一眼,隨後露出一個憨厚老實的笑容。
“楊小姐,你彆理胖子,他的腦子和正常人不一樣,他的問題不需要理會。”
聽到胡八一的話,雪莉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她對著幾人尷尬一笑。
“其實胖子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祖傳的盜墓賊,還是一個祖傳了幾千年的盜墓賊。”
王胖子聽到雪莉楊叫自己胖子,立即想要開口反駁,胖子這稱呼,是你這個外國妞能叫的嗎?
可惜他還沒有開口,胡八一義正言辭的目光已經看向了他。感受到胡八一目光中帶著的威脅,王胖子知道,老胡已經不是原來的老胡了,他變了。
那個曾經和自己一起放蕩不羈的老胡消失了,隻留下來一個舔狗老胡。
想到這裡,王胖子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某個部位破碎了,那是自己的心碎的聲音嗎?二十年的交情,抵不過剛認識幾個月的外國妞?老胡,你太讓我失望了。
胡八一沒有注意到,正在給自己加戲的王胖子,雪莉楊之前的話,使他震驚的不輕。
尤其是其中的汪家和張家,和蘇誠讓自己小心的張家和汪家,赫然是相同的兩個家族。
“楊小姐,既然搬山道人和汪家有著血海深仇,那麼你對於汪家的了解,應該要比我們多很多才對。之前路上留下來的記號,很有可能是汪家人所為。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認不出來記號裡麵的內容呢?上千年的相互廝殺,你彆告訴我,搬山一脈連對方的交流符號都無法破解。如果真是這樣,我要懷疑搬山道人是怎麼在汪家的攻勢下堅持傳承下來的。”
蘇誠一直注意著胡八一的動作,看他想順著雪莉楊的話往下說。連忙搶先一步,扯開了話題。
聽到蘇誠的話,雪莉楊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麻煩。”
“楊小姐,你可以長話短說,精簡語言。”
蘇誠對著雪莉楊微微一笑,他很好奇,雪莉楊是真的不知道符號的意義,還是和陳久仁一起,裝作不知道,欺騙自己等人。
“你們應該知道,我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對於汪家的事情,我也是通過各種手段,在家裡人那裡打聽到的。在我的家庭之中,我的親人們不希望我涉足到和汪家的紛爭中去。
家族的曆史,對汪家的了解,想做到這些並不難。但是汪家人的符號,確實是我的知識盲區。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汪家人會使用特殊符號。
所以,之前我看到那些特殊符號,是認不出來那是汪家人留下來的。至於我們搬山一脈,有沒有破解汪家人符號的秘密,這件事我不太清楚。隻有見到我爺爺鷓鴣哨,才能知道事情的答案。”
蘇誠聽著雪莉楊的話,在心裡盤算著,她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雪莉楊和陳久仁的關係不錯,更準確的來說,是他的父輩甚至是爺爺輩的人,和陳教授的關係很好。
所以蘇誠有理由認為,雪莉楊是知道陳久仁觀山太保的身份。
假如她真的知道,又知道胡八一摸金校尉的身份,那麼她不可能不知道摸金校尉和觀山太保之間的仇恨。這兩家的仇恨,比起雪莉楊所說的搬山一脈和汪家人的仇恨,隻強不弱。
要是事實真就如此,事情變得要有意思了。
“你們在乾什麼呢?”
楚健看著站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麼事情的蘇誠幾人,開口詢問起來。
原來是他們一行人,在原地等著雪莉楊給自己這些人發信號。等了半天,也沒有看見雪莉楊那邊發出的信號。通過望遠鏡,他們看見雪莉楊幾人正站在一起,似乎在說些事情。感覺到他們那邊沒有危險,紛紛騎著駱駝,朝著這邊趕來。
楚健是在十幾米外開口說話的,蘇誠幾人,都在思考著各種的問題,沒有留意到眾人的到來。
伴隨著駱駝的的蹄子,踩在沙子上,發出的摩擦聲,蘇誠幾人從思考當中回過神來。
“陳教授,我之前來這裡查看情況,被這些人給偷襲了。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我們在接來了的路程中,要小心這些人了。”
胡八一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對著陳教授說道。
陳教授看著紋有鳳凰紋身的屍體,他有些詫異的看著胡八一。似乎是在驚奇,胡八一幾人能殺死這些人。
“這些人是什麼人可以確定嗎?”
王胖子聽到陳教授的話,反問道。
“教授,你隻看著這些人的屍體,就能猜出來他們的身份嗎?”
陳教授被王胖子的話噎住了,他是一個頭腦靈活的人,思緒一轉,對著王胖子和藹一笑,開口說道。
“這裡是塔格拉瑪乾沙漠的深處,是被稱為黑沙漠的死亡之地。這些人來到這裡,絕不是一般人。最有可能的,便是盜墓賊。或者是國外那些打著冒險者的口號,施行盜墓的境外團夥。”
陳教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在這一刻,他化身為福爾摩陳,臉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蘇誠看著陳教授,沒有打斷他的話。他現在隻想靜靜的看著他裝逼,畢竟,一會可能沒有機會了。
“陳教授,你這點推測算啥?根據胖子我的推測,這些人的目的,肯定和我們一樣,是為了精絕古城遺跡而來的。
而且這些人的事先準備十分充足,是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團夥。
他們掌握的信息,比起的我們來不差分毫。甚至,這些人可能有同夥已經進入了精絕古城遺跡。之前那些石頭上刻著的符號,應該也和這群人有關。”
王胖子一臉得意的看著陳教授,那表情分明是再說:看吧,我分析出來的內容,比你強多了。
王胖子的話,讓陳教授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尤其是王胖子說的,這群人可能有同夥已經進入到遺跡之中時,他臉上陰沉的表情,再也遮掩不住。
蘇誠看著陳久仁的表情,知道在精絕古城遺跡裡麵,一定有陳教授需要的東西。
“胖子,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感慨的看著王胖子與眾不同的樣子,初八一陷入了沉思
“老胡,每個人都是會變的,你不能老拿過去的目光看我。”
王胖子反駁了胡八一的話,他王胖子又不是傻子,根據雪莉楊提供的話,加上老胡之前告訴自己的事情,很多事情,可以輕易的推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