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江若塵確實有錢，可不是那麼好哄騙的。

他們這些吆喝的攤位，大多數都沒有真材實料。

就算有，也都是一些歪瓜裂棗，江若塵自己就已經是四品，半隻腳都踏入五品的存在了，哪裡會看得上那些？

就這樣，江若塵帶著三人沿著街道走了一會，眼看就要到達儘頭的時候，一個小攤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攤位上，盤坐著一個垂暮的老頭，氣息微弱，甚至可以說是奄奄一息。

而在他的身旁，還依偎著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娃娃。

他們身上的衣物破爛，幾乎與乞丐無異，爺孫兩人在喧鬨的環境中緊緊依靠在一起沉默不言，與周圍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江若塵注意到了他們，同時目光也朝著他們身前用一塊破布攤開的小攤位，看了一眼。

發現這老頭的攤位上，隻有皺皺巴巴，用稻草捆卷起來的幾個紙張。

從那紙張的樣子不難猜測，應該是丹方，隻是賣相非常的差，不僅皺皺巴巴，上麵還有諸多的蟲眼，看起來像是剛從某些地方翻出來不久，所以才會是這樣的賣相。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的賣相，而吸引了江若塵的注意。

周圍的攤位，他們所擺設的物品都太正常了，甚至有些還有做新的痕跡，老頭攤位前的紙張內容是什麼雖然看不到，可從那布滿蟲眼的紙張卻能判斷，這幾件東西肯定是原汁原味。

而且從皺皺巴巴的痕跡來看，像是有些年頭了。

於是，江若塵走了過去，在攤位前蹲下。

奄奄一息的老頭，似乎是洞察到了有人在攤位前停留，他低垂的腦袋微微抬起，一雙渾濁的老眼，平靜的注視著江若塵。

而他懷中的孩童則是膽怯往老頭懷中靠了靠，顯然非常的怕生，看江若塵的眼神都有些閃躲。

“老人家，你這賣的是什麼？”江若塵問道。

“客官，老夫賣的是幾張丹方，客官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打開看看……咳咳……”老人艱難的開口，隨即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看起來這老人家身體已經差到了極致。

江若塵聞言沒有多說什麼，當即就隨便拿起一卷丹方，將捆在上麵的稻草打開，查看了起來。

片刻後得出結論，這確實是丹方，隻是品級不高，而且可能因為長時間沒有好好保存的緣故，上麵甚至有些字跡都不清晰了，需要非常仔細的去辨認，才能看出一些痕跡來。

要論賣相，這些個丹方完全可以說是垃圾。

不過丹方這種東西，講述的倒也不是賣相了，而是其上的文字。

“老人家，我能都看看麼？”

打開的第一個丹方，僅僅隻有二品，這樣的丹方對於江若塵而言，自然是毫無用處，所以江若塵想看看其他的。

老頭沒有說話，隻是低垂的腦袋，輕輕點了點，似乎他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了。

“屠穹，你身上還有潤脈丹麼？”

瞧見老頭這個架勢，江若塵沒有著急去看丹方，而是轉頭問屠穹。

“有。”

屠穹爽快回答，隨即立馬就從懷中取出了兩顆潤脈丹，交給江若塵。

“老人家，先把這個吃了吧。”江若塵接過，遞給老頭。

老頭遲疑的抬頭，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隨著江若塵再次點頭肯定，老頭這才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將丹藥接過，吞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