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軍還有誰,一個人將阿三的軍火庫放了煙火,不愧是我看好的人。”
葉老欣慰笑著,嘴巴都咧開了,他很少笑,一向威嚴如霜,今天是真的開心。
有人擔心說道:“可是,老葉,阿三豈會善罷甘休,陳軍的處境非常危險啊!”
葉老站起來,看著東方說道:“最為神秘的第五部隊,已經出動,他們會接陳軍回家。”
“不是……”有人吃驚說道,“第五部隊與黑客基地有恩怨,打起來好幾次了,他們願意救陳軍?”
“你這是什麼話,一牆之內是恩怨,一國之內,隻有兄弟之情,再則,你們太小看戰歌了,他在第五部隊這麼多年,就沒有自己的兄弟嗎,第五部隊是比黑客基地精英還久,滲透更深的部隊,他們的兵從小就開始培養,能人輩出,底蘊還是比現在的黑客基地強很多,戰歌已經打兄弟給他五湖四海的星弟,他的兄弟會出手,陳軍會被接回來的。”
“那就太好了,不知道出手的是誰。”
葉老說道:“是誰不重要,關鍵是,他是炎國最忠誠的軍人。”
……
另外一邊,陳軍炸了軍火庫後,他已經進入了雪山之中,與先輩一樣,在零下三十多度的雪地裡,將自己的身體埋在雪水之中,忍住苦寒,等著無人機呼嘯而過。
在他四周的雪山中,有巡視隊,軍犬隊,戰車隊,一波又一波,也不知道阿三這邊到底出動了多少人,在一個小時左右,就是六七種不同的兵種,經過了陳軍的身邊,換了其他兵王,早就被發現了,畢竟這些人,任何一種兵種,都是連以上為單位,武器精良,就算是雪山絕域,都差點掀翻了。
好幾次,陳軍忍不住想出手,滅了一個隊伍,但忍住了,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一旦暴露自己的位置,就已經沒有了逃出去的機會。
他深知,安然與孩子等著自己回去,這是他答應妻兒的。
好在他的身體屬性,已經突破人體的極限,就算在雪水之中,也可以堅持幾個小時,但他畢竟是血肉之軀,不是可以扭秧歌的機器人,時間太久了,也漸漸感覺到血液凝結,筋骨麻痹,甚至念頭都有點轉不動,這讓他暗暗吃驚,自己開掛了係統,身體屬性更是人體極限,在過去吃不飽的年代,先輩怎麼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天雪地埋伏一天一夜的?
想到這裡,陳軍這個兵王感覺非常慚愧。
可見人體最強大的還不是屬性,也不是鋼鐵意誌力,而是來自信仰的力量。
“我的信仰,除了老婆孩子,還有黑客基地的兄弟,還有未了的心願,將黑客基地做大做強……”
感應到巡視隊伍過去後,他忍著冰寒,在雪水之中開始潛泳,每一次,他必須找到下一個冰雪缺口,或者打開冰麵呼吸,他這是在冰層下泅渡,危險到了極致,下一次無法破開冰麵,就會窒息而死,好在黑客空間就好像病毒入侵電腦,總能及時讓他找到了最佳的破口。
在冰層下,潛遊了一個多小時後,陳軍感覺還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他血液活躍開來,潛能飆升……當然,這樣的感覺其實是錯覺,差不多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後,體內的熱量大量流失,立刻就會感覺到冰冷入骨。
嗚嗚嗚……
雪山中有直升機呼嘯的聲音,在這樣危機重重的情況下,感覺到體內熱量大量流失的陳軍,顧不上那麼多了,他快速爬起來,在冰層上滑行,幾乎在瞬間,他就聽到唔唔的警報聲音。
不好,被發現了!
陳軍顧不上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冰層狂奔,在他的黑客空間裡,巡山隊已經趕過來了,這個時候他已經脫離了冰水,四周都是皚皚雪山。
在巡山隊過來之前,他偽裝完畢,鑽入積雪之中,厚重的落雪,掩蓋了他的痕跡與氣味,加上他特殊的技巧,就算軍犬到來,也嗅不出任何的氣味。
頭頂的飛機是追蹤到了熱能的存在,也沒有鎖定他的身形,無法給巡視隊準確的信息,所以,陳軍再次躲過了敵人的巡視。
等到巡視隊徹底離開,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了,此刻,陳軍整個人在厚重的雪中,徹底成為零下四十度的前輩,他成為雪人,一動不動躺在冰層下麵,他的呼吸幾乎停頓,血液幾乎凝固,隻有緩慢握緊的拳頭,一下下砸在冰層上,才顯示出他還是活著。
嘭嘭……
他的力量越來越大,一下又一下敲碎凝固的冰層,他的腦海裡閃過哪天自己結婚的場麵,他與安然牽著手站在紅色地毯漫步而行,心形紫羅蘭在他們的身後綻放,哪天,他的新娘好美好美……
碰……
他敲開了最後的冰層,呼入讓肺部切割一般疼痛的空氣,感覺自己的狀態好轉了一些。
他這個離家的孩子,看著東方的星鬥,判斷剩下的路程,按照他現在的速度,還需要三天左右。
有點難,畢竟追捕的敵人會越來越多,他們似乎發現自己存在的軌跡,但是……
陳軍自言自語:“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老婆與孩子,兄弟們都在等著我,我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心願,將黑客基地打造成祖國的黑客帝國,守衛四方,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徹底超過最為神秘的第五類部隊……我可以的,陳軍,你是幽靈,怎麼可能死在他國異鄉,兄弟們,等著你回去啊……”
他緩慢站了起來,對著東方的方向,將一塊冰涼的雪塊,塞入嘴巴之中,將冰凍的意誌力喚醒過來,他有了自己的信仰,他的眸子比刀子還鋒利,眼神比折射陽光的冰層還明亮,他的拳頭握得好像鐵路的鋼軌。
他繼續上路了。
雪山飄落,他就好像一隻白色的狐!
頭頂,不時有直升機呼嘯而過,巡視戰車在雪山的四周呼嘯,伴隨著嗚嗚的犬吠之聲,這是一塊絕地。
風更大,雪更大了,飄落的雪花掩蓋了他的足跡,掩蓋了他行走的身體,將行走的陳軍變成了一座晶瑩豐碑。
他什麼話都不說,警惕四周,時而匍匐,時而行走,在他的耳朵裡,似乎聽到了妻兒兄弟們的呼叫:活著回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