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山集中營。
“什麼?我兒子死了?草擬們馬的,誰乾的?”
一個麵容跟興哥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從板凳上噌的站了起來。
“是那些逃回來的難民說的,他們親眼看見興少死在了靶場外麵。”
聞言,中年男人頓時勃然大怒:“瑪德,給老子叫人,瑪德賤婊子,真是給她臉了!”
“今天不把她的頭拿來給我兒子陪葬,老子就不叫裴乾霍!”
旁邊一身軍官著裝的男人皺著眉頭:“裴總,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要意氣用事。”
裴乾霍冷眼看著他:“楊韶光,老子的獨生子都死了,還管錘子的特殊時期?”
楊韶光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視裴乾霍:“你要去找彆人麻煩,我攔不住,但是我的人,你一個也彆想調動!老子是在這裡執行任務,不是給你們這群人當打手的!”
裴乾霍一腳踹飛剛才坐的凳子,跟楊韶光爭鋒相對:“你說什麼?我看你是不想拿到老子的舉薦信了!”
楊韶光虛著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再說一遍,老子的兵,你一個也彆想借走!”
裴乾霍冷笑起來:“好好好,楊韶光,你真他媽是個人才,嗬嗬,老子記住你了。”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鑽出帳篷不知去向。
“楊大校,這裴乾霍的舉薦信如果拿不到的話,您的晉升機會可能就要渺小得多了啊。”副官皺著眉頭說道。
楊韶光眼睛裡是堅定之色:“晉升不了就算了,反正現在世道已經變了,我能做的隻有堅守在這裡,等待上級的指示。”
“那麼多兄弟都離我們而去,雖然我們是軍人,但何嘗不是幸存者呢?如果有人想要打我兄弟的主意,那老子就敢跟他拚命。”
說罷,他看向副官:“昨天你說遇見的那一夥人接觸到了嗎?”
副官搖著頭:“靶場還是不肯讓我們進去,根本沒機會去接觸。”
“對了,聽說今天裴興那夥人渣是死在了異能者手裡。”
楊韶光眼睛裡閃過意外之色:“異能者嗎?看來跟靶場的接觸必須要取得進展了。”
“我們派出去營救柳博士的隊伍有消息了嗎?”
副官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接到他們傳回來的消息,但也沒有收到求救信息,應該是正在進行任務。”
“畢竟進入城區阻力不是一般的大,即便我們派出去的小隊再精銳,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到達目的地。”
“如果能借到昨天那夥人的車,估計會輕鬆很多。”
楊韶光疑惑道:“那車真有這麼厲害?比坦克還猛?”
副官想了想:“從某種角度來講,確實比坦克要猛。”
滋滋滋...滋滋滋
“mayday!mayday!小隊遇襲,任務中斷,啊......”
兩人交談間,副官腰上的衛星電話忽然傳來嘈雜聲,並且伴隨著慘叫戛然而止。
他連忙將其抽下,大聲呼喊:“黑刺!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黑刺!!黑刺!”
在問答無果後,他和楊韶光的心沉入穀底。
“瑪德,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大校,怎麼辦?”
“營救柳博士是上麵最後一次聯係下達的死命令,我們...”
楊韶光麵色極度難看,甚至有些絕望,因為黑刺小隊已經是他們現在能夠派出去的最強戰力,如果連他們也沒法完成任務,恐怕就束手無策了。
“說到底,我們就隻是普通人,在那些怪物麵前,根本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除非我們能找到同樣成為異類的人。”
副官眼睛微微睜大:“您是說,異能者?可是我們哪去...”
隨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驚疑的問道:“您指的是,靶場的異能者?”
楊韶光點了點頭:“事到如今,我們彆無他法了,隻有嘗試求助靶場那邊。”
“這樣,我親自走一趟,你把上麵下發的資料文件給我準備一份,我想他們看了之後,應該知道柳博士的重要性。”
副官沉沉的點頭,隨後便匆忙的開始準備起來。
不一會兒,一輛軍用吉普便從集中營駛出,向著靶場方向快速而去。
指揮帳篷內,副官看著桌上的文件,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間,門簾被撩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正是之前氣衝衝離開的裴乾霍。
不過此時他臉上絲毫看不出氣憤,反而掛著淡淡的笑意,跟剛才判若兩人。
“張副官可彆來無恙啊。”
副官抬頭看向他,皺了皺眉,倒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裴總去而複返,可是有什麼事情?”
裴乾霍嗬嗬笑著:“上次送給張副官的彆墅住的可還舒心?”
副官雙眼眯起來:“裴總這是什麼意思?”
“嗬嗬,沒什麼意思,隻是想跟張副官做一筆交易罷了,就像我們以前那樣,你知我知就夠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張副官你的老師可是南方戰區的那位,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你給對頭的學生當了這麼多年的副官,可是會作何感想啊?”
裴乾霍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張副官眼神有些冷意:“這不勞裴總費心。”
“嗬嗬,張副官,你還是那麼的小心翼翼,現在世界都大變樣了,人嘛,還是要懂得變通的!”
“以前大家追求的不就是升官發財嗎?現在雖然變了一下,但還是不離其宗,權力才是手裡麵的王炸。”
“待在這個小小的集中營裡麵,我覺得對張副官你來說好像有些屈才了。”
“這不是碰巧上麵有意提拔一位負責南方戰區前線事宜的將領嗎?張副官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想法?”
張副官桌下的手不自覺地捏了捏,眼睛微微眯著:“有想法又怎麼樣?我隻是個副官罷了。”
裴乾霍笑得更燦爛,魚兒這不就咬餌了嗎:“這有什麼,前線作戰傷亡在所難免,就算是最高指揮官,不也有英勇就義的可能嗎?”
張副官心中震了震,雖然他猜到了裴乾霍會這麼說,但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裴乾霍趁熱打鐵:“怎麼樣?張副官,我手裡麵的舉薦信寫誰的名字不是寫?”
“你隻需要幫我一點小小的忙就行了,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