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0章半路殺出個白焰姬,火蟾的悔意
翌日中午。
天色陰沉得可怕,烏雲壓蓋天穹,顯得灰暗。
福地上空,十餘個時辰的僵持,共現身了十五位渡劫境五重及以上強者。
最弱之人,乃是紫雲聖地一位渡劫境五重老祖。
聖光聖地、扶搖聖地、紫韻聖地雖都有老祖親至,但他們,可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從始至終,都未表態,選擇了觀望。
最強之人,則是氣息碾壓眾人,不聞其名的那名中年散修。
而八大古族之人,除了顏家沒人趕至,其餘六家之人皆到來。
蛇幽在虛空裂縫處堅持如此之久,額頭已滿是大汗,臉色略微泛白。
半邊衣物被虛空內的罡風攪碎,肌膚通紅,有無數道細小傷口,顯得觸目驚心。
而在福地數百裡之外,則彙聚了鋪天蓋地的修士,全是到此一觀者。
懷著好奇與敬畏的心情。
即便距離遙遠,也沒一人敢胡言亂語。
生怕招來無妄之災,保持著沉默。
“轟隆!”
一道驚雷響起,黑壓壓的天穹飄飛起小雨。
“諸位對峙、僵持一夜,依舊未能商討出令蛇幽道友妥協之法。”中年散修失去耐心,眸中閃過不耐煩之色,一道冰冷的殺意仿若寒芒射出,直視白金玉:“既如此,希望白家道友自裁,免得我親自動手!”他的聲音仿若一道冰冷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渾身也爆發淩厲劍意,仿若無數把利劍,劍鳴聲不絕於耳,回蕩於空氣中。
四麵八方無形之中,都能感受到淩厲劍意,似隻需他一瞬間之間,便能斬殺白金玉。
白金玉神情雖平靜,不過也隻是在強裝鎮定。
他已向白族發出求援,但至少需要三日才能等到。
現在,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人人都想宰殺之,從而從蛇幽手中得到靈虛紫金爐爭奪的機會。
感受著四麵八方撲麵而來的冰冷殺意,看著現場眾人眸中冷漠,單靠白族古族之威,已震懾不了眾人。
白金玉深呼吸一口氣,儘可能使聲音平穩,道:“前輩,靈虛紫金爐之寶貴,誰願拱手相送?”
“若是你斬殺晚輩,他又戲耍你等,你等將得不償失。”
“畢竟,前輩也不希望空手而歸,還得罪我白族吧?”
眾人目光落於蛇幽身上。
蛇幽苦苦支撐虛空內傳來的撕-扯之力,慘笑開口:“老蛇最多再堅持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若這老太婆還活著,現場白族之人還在亂蹦躂,諸位將一絲機會沒有!”
“哼,斬!”
中年散修聞聲,十分果斷,神情一淩,不再墨跡,一揮衣袖間,無數劍意斬向白金玉與白族修士。
“噗噗!”
三四名渡劫境二重修士當即身死,元嬰神識被劍意徹底抹殺。
白金玉與剩餘白族修士僅是勉強抵擋住劍意,搖搖欲墜。
但。
也就在這時,孫天宇、陳玉環、炎魔獅等修士和大妖見對峙平衡被打破,也不再猶豫,紛紛出手斬殺白族之人。
隻要此刻出手,便能參與接下來的靈虛紫金爐爭奪之中,,誰都不想錯過機會
在十餘名渡劫境五重及以上強者出手下,不過呼吸間,現場虛空碎裂,罡風四起,大地沉淪,一片狼藉。
除了白金玉依靠一件靈器苦苦支撐,現場白族修士,可謂被瞬間秒殺。“多謝諸位為本尊拖延時間!”
眼看白金玉護身靈器即將破碎之際,遠空又是一道清脆之音傳來,打破了這片混亂。
緊接著,一名身著火紅長裙的女子仿若一位從天而降的仙女趕至。
搶在所有人鎮殺白金玉之際,一拳轟碎白金玉護身靈器,將他整個人砸入地下。
身影跟至,又一拳轟的白金玉全身肌膚裂開,且在這一拳餘威之下,封印白金玉修為與神魂。
而後,她一掌抓著白金玉的頭顱,直接出現在蛇幽近前。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隻在電火石光間。
即便渡劫境五重、六重修士都來不及反應,還未回過神來。
陳玉環、中年散修雖是反應過來,可看著距離蛇幽一步之遙的女子,也不敢妄動。來人速度太快,快的他們連出手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道友,難不成你想獨占靈虛紫金爐不成?!”
陳玉環冷哼道。
中年散修亦是首次祭出一柄靈劍。
靈劍呈現銀紫色,劍身雕刻無數凶獸,栩栩如生,仿若被封印在劍上。
攜毀滅之威的劍意,更是鎖定突然現身的女子,緊緊盯著她。
女子麵對投來的敵意,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輕蔑一笑。
她那一張臉頰,也映入眾修士眼簾,仿若一輪初升的太陽,光彩照人。
“是你,白焰姬!”
陳玉環看清楚來人容顏,忍不住驚呼出聲。孫天佑、炎魔獅等修士內心皆是一顫,心中充滿了恐懼。
中年散修神情不變,僅是將手中的劍,握緊了幾分。
白焰姬卻是懶得理會他們,直接將白金玉送至蛇幽近前,道:“你對他之恨,豈是死亡能化解。”
“本尊已封印他修為、神識,你可儘情折磨。”
話落,白焰姬手掌一鬆,白金玉癱軟在蛇幽腳下,動彈不得,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她則向蛇幽伸出柔-嫩手掌,索要之意顯而易見。
而。
局麵的轉變來得如此突兀,毫無征兆,在瞬息之間便席卷了整個戰場。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其速度之快,令僅是合體境巔峰的蛇幽一時間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他的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腳下宛如死狗般癱軟的白金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仇恨,也有一絲暢快。
他又將目光緩緩移到身前的白焰姬身上,此時,他緊握儲物袋的手掌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那顫抖透過手臂,一直傳達到他的心底,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緊張與不安。
剛才那一瞬間,若是白焰姬想要殺他直接奪取儲物袋,以她的實力,蛇幽深知自己連墜入虛空的資格都不會有。
而且,蛇幽敏銳地察覺到,白焰姬的目光並未在那至關重要的儲物袋上有絲毫停留,而是直接落在他的靈海上。
這讓蛇幽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暗自思忖:“難道,她識出了靈虛紫金爐不在儲物袋內?”
“忘了,你這疲憊之軀,難在虛空存活,哪還有機會折磨他泄恨。”
“此物送你,可保你在虛空中安然存活三月,能否活命,全是你的命數。”
“所以,本尊也希望,你莫要耍心思。”
白焰姬再度開口,一臉溫和笑容,風情萬種之態。
說著,她的手中多了一根玉簪,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直接被她送至蛇幽近前。
緊接著,她的指尖輕點,不動聲色間一道光芒瞬間飛出,直直地將蛇幽手中的儲物袋轟碎。
這一舉動,頓時令現場眾渡劫境修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就要不顧一切地衝入虛空爭奪靈虛紫金爐。
但伴隨著儲物袋炸開,並未見靈虛紫金爐的蹤跡,現場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然後。
隻見蛇幽迅速掐訣,手掌從靈海一抓,刹那間,靈虛紫金爐從他體內飛出,落於白焰姬的手掌之上。
這一幕,卻讓現場眾渡劫境修士的臉色瞬間一沉,他們看向蛇幽的眼神中,全都迸發著濃烈的殺意。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都被蛇幽用一個空儲物袋給戲耍了。
但。
白焰姬姍姍來遲,她究竟又是如何做到識破的?
下一秒。
蛇幽可沒心思理會眾人疑惑或憤怒,迅速接過白焰姬遞來的玉簪,拎起白金玉,直接跳出虛空。白焰姬仔細地打量著手中的靈虛紫金爐,她的臉頰上漸漸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意,仿若一朵盛開的鮮花,嬌豔動人。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緊接著,她手掌輕輕一握,靈虛紫金爐便被她收起。
同時,身旁的虛空也在此刻緩緩愈合,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她抬頭凝望灰蒙蒙小雨籠罩的天空,輕喝道:“散!”
她的聲音仿若一道威嚴的命令,瞬間傳遍四方。
一字出,頃刻間,天空變得晴空萬裡,陽光重新灑下。
“白焰姬,靈虛紫金爐的機緣,當有我一分!”
中年散修手持銀紫靈劍,一步一步緩緩逼向白焰姬,眼神堅定而執著,直言索要,毫不畏懼。
“你很麵生,但有資格分一杯羹。”
白焰姬微笑著看向中年散修,並未拒絕他的要求。
“多謝。”
中年散修仿毫不意外,收劍,站至白焰姬身旁,與她並肩而立。
“前輩,斬殺白族之人,我等皆有出手,此機緣,大家應共享之。”
陳玉環見白焰姬這般好說話,心頭微鬆,恭敬行禮說道。
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欲與現場渡劫境修士捆綁一塊,威逼白焰姬。
也欲借此言,暗示王、葉、李、柳、孫六家聯手,共同對抗外敵。隻要事成,便是六家與白焰姬、中年散修共分機緣,至於炎魔獅和現場其餘渡劫境,就將剔除在外。
這是最完美的結局。
他如此行事,也隻因深知單憑自身之力,恐無力讓白焰姬忌憚妥協。
白焰姬掃了陳玉環一眼,一眼看穿了他所有心思,毫不在意。
隻是平靜看向身旁的中年散修,笑問道:“古族哦,超越聖地的存在,這機緣,你分嗎?”
中年散修直接詢問:“若是不分,這機緣名額是否你我各占一半?”
“這是自然。”
白焰姬毫不猶豫地答道。
中年散修眼眸中頓時迸發劍意,直視陳玉環:“滾!”他的聲音化為一道淩厲的劍氣,劃破空氣,直斬陳玉環,嗬斥道:“否則,古族之人同樣斬之!”
此言一出,現場氣溫驟降,陷入了沉默。
白焰姬與中年散修的一唱一和,不僅是在藐視聖地,更是在狠狠打古族的臉,讓古族的顏麵掃地。
陳玉環、孫天佑等六人,神情更是一僵,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但又敢怒不敢言。
白焰姬名聲在外,且來自靈狐山,他們不得不忌憚,隻能小心翼翼。
可一個無名散修,竟也敢嗬斥他們。
但。
陳玉環僅是臉色一黑,不敢作答,選擇了沉默。
孫天佑等人境界還不如他,自是沒人做出頭鳥。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
遠處圍觀人群中,圍觀修士見此場景,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那中年散修究竟是誰,哪位道友認識?”
“修為能力壓古族長老,入得了白焰姬之輩,肯定也是某位老怪物,說不定來此之前便改變了容貌,誰能曉得。”
“散了吧散了吧,看這情形,很難打起來了。”
“……”
而在人群中,一名絡腮胡男人見一群渡劫境並未打起來,看向身旁的中年婦女,鎖眉問道:“這就結束了?爭奪大戰呢?”
中年婦女雙臂環抱,襯托出傲人的身姿,渾身散發一股成熟的氣質,風韻猶存,猶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吸引著四周無數男修士投來炙熱的目光。
聽聞質問,她美眸微撇向男人一眼,道:“小友莫急。”
“縱使是她白焰姬,也難以全身而退。”
“古族底蘊深厚,隻是誰都不願率先亮出來罷了。”
男人摸了摸臉上的胡渣,,帶著幾分質疑,繼續問道:“那你能否看出那名散修境界?”
中年婦女微微搖頭。
“渡劫境巔峰,且靈力已有轉化之勢,想必踏入下一境界不遠。”
化為人形的火蟾悄然出現在胡渣男人身旁解答道。
然後,他饒有興趣地盯著胡渣男人和中年婦女,開口道:“林兄弟,神靈棄地這改天換貌之術存有瑕疵啊。”“若是前麵那幾位,一眼便能識破。”
“你若是喜歡,我倒是能傳你一法。”
胡渣男人與中年婦女正是改變容貌的林川與幽夢璃。
天微亮,他二人便穿過熔岩山穀,借助傳送通道直達此地。
比白焰姬來的還要早一些。
林川看著火蟾現身,神經頓時緊繃,問道:“前輩也對靈虛紫金爐有興趣?”
“有啊,隻可惜,這丹爐落入了白焰姬之手,我若是想染指,恐要付出巨大代價。”
火蟾說著,露出一臉肉痛惋惜之色:“若是知曉此物在他們身上,前些時日提醒之際,就該來了。”
“太可惜了啊。”
林川聽聞,並未接話。按照火蟾的意思,他隻預測到熊天元、蛇幽等人有危險,但並不知曉他們掌握著靈虛紫金爐。
如此,當日火蟾提醒,倒也行說得通。
隻是,西南州與中州相隔甚遠,火蟾竟能洞察一二,這類上古生靈,當真恐怖。
不知白焰姬是否也有此等手段能力?
“林兄弟,於你與白焰姬的關係,不知能否讓她與我分一杯羹?”
火蟾看著林川不接自己的肺腑感慨,一把摟住林川的肩膀,如同親密的朋友,帶有蠱惑的說道:“你放心,隻要能成,你以後打不過之人,我全幫你滅了給你吞噬,如何?”
“前輩,本王與白焰姬關係並不好,僅是一樁交易而已。”
林川委婉拒絕,也算是實話實說。
這事他可不想摻和。隨即話鋒一轉,問道:“前輩,不知這渡劫境後麵,是何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