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9章 滿目蕭條(1 / 1)

林不諱,那個絕代刀王!

許黑立刻想起了仙道大會上,那位掌握時間法則的絕世天驕。

“此舍利經過祭煉,相當於一件防禦法寶,可擋住一次大劫,算是林師弟的一點補償。他往日無知,多有冒犯,希望許施主不要計較。”莫問語重心長的道。

“過去之事,又何必介懷?我與林道友算是不打不相識了。”許黑歎道。

那點小恩怨,隨著仙道大會上,林不諱幫他出手,早就一筆勾銷了,他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

忽然,許黑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莫問對於林不諱的稱呼,竟然是——

林師弟?

什麼意思,難道林不諱被人度化了?加入佛門了?

原本放鬆下來的許黑,再一次警惕起來,望著手裡的木盒,竟不知該不該收下。

林不諱這等絕代刀王,都被莫問給度化了,這禿頭會不會也在打他的主意?

“貧僧無法滯留太久,許施主,多多保重!”

莫問手持佛珠,單手一禮,他駕馭雲彩,身體騰空而去,消失在了天邊。

陳芷清拿出了一枚傳訊令,接收上麵的信息後,苦笑道:“我就出來這麼一會,清河城已經混進去了好幾波奸細,我得回去處理一下,告辭了!”

陳芷清也隨後離開。

望著二人的背影,眾人齊齊一拜,目送他們遠去。

大乘修士無法離開駐地太久,否則被敵人發現,一定會想辦法趁虛而入。

血族的棋子,異族的探子,隨時隨刻都在等著人族犯錯,等著人族露出破綻。

隻要給了機會,麵臨的就是一係列後續麻煩。

單是清河城混進去的奸細,稍微漏掉一人,便後患無窮。

…………

許黑起身,朝著南煌城中心地帶飛去。

荒涼的大街,破碎的城池,無人管理的藥園,遍地屍骨,宛如一座死城。

前行許久,才能看見一兩個城衛隊匆匆而過。

餘下的城衛隊,已經開始清理屍體,集中焚化,以免巫族留下了什麼瘟疫,禍亂人間。

他們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即便身心俱疲,不堪重負,也有很多後續事情要處理。

許黑沉吟少頃,拿出了一大把丹藥,給路過的城衛隊分發下去。

這些丹藥,都是許黑一路殺人所獲的低階丹藥,對於合道期早已無用,可對於低階修士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寶丹。

“是……黑龍衛的前輩!”

“多謝前輩大恩!”

“多謝前輩!”

城衛隊連忙拱手拜謝,激動的喜極而泣。

“不知前輩有什麼需求,可讓我等效勞的。”

一名城衛隊的精英老者,帶領了三個殘兵上前,主動拱手。

“你們忙吧,無需管我。”

許黑擺擺手,帶著許白飛離此地。

目送許黑離開,那名精英老者麵露疑色,道:“我怎麼覺得,此人有些眼熟。”

“能在此戰中活下來,這人一定十分強橫,興許是以前的某位大人物,我們見過也正常。”旁邊的一名年輕修士道。

“算了,彆忘了正事,我等還有一批屍體要處理。”老者吩咐道。

…………

許黑一路飛馳,停在了一處巨大的庭院前。

這是一處大家族的族地,麵積巨大,綿延十萬裡,前有洞府,後有靈山,正門的門匾上有兩個字:柳氏。

這是柳家的府邸。

許黑神念一掃,隻看見一名孤零零的女子,身著白衣,披麻戴孝,跪在一處靈堂前。

而靈堂上,擺滿了靈位,全都是此戰中死去的柳家人。

這樣的情景,南煌城無處不在。

縱然是一方大家族,底蘊雄厚,家纏萬貫,也死的隻剩下一個獨苗。

柳嫣兒跪在靈位前,她的眼裡沒有淚水,隻是靜靜的跪著。

“爹,娘,爺爺,大哥,二叔,三妹……”

“今日過後,柳家便不複存在了,我會變賣柳家剩餘的資產,提升修為,奔赴前線參軍,以報此仇。”

柳嫣兒深深一拜。

當她抬起頭時,忽然發現,身邊的蒲團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儲物袋。

柳嫣兒不由一怔,可曆經此次大劫,她的心性今非昔比,並未多麼驚慌,她隻是拿起儲物袋,神念一掃。

“這是……隊長留下的?”

柳嫣兒不禁失神。

…………

空蕩蕩的王家族地,已被陣法封鎖,上百個城衛隊嚴加看守。

王浩然站在遠處,遠遠的望了眼王家族地,兩眼陷入了迷茫。

“看完了嗎?”

身後,傳來黑龍衛冷冰冰的聲音,道,“看完了,就該隨我走一趟了。”

“嗯,我不會反抗,王家勾結血族,我身為王家人,理應接受搜魂刑罰。”王浩然道。

王家的族人萬千,除了大部分留在王家族地,被一同抹殺外,還有少量不知情的族人,遊蕩在外,他們都會受到牽連。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既然身在這個家族,享受了王家崛起的種種福利,就得承受落寞時應有的代價。

要說無辜,王家沒有無辜者!

可要說罪有應得,他們也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再怎麼努力改變,也難逃清算。

這就是命運,麵對滾滾大勢,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

王浩然生在王家,取浩然之名,一心向著公義正道,即便是麵臨刑罰,他也甘願承受,哪怕一死。

“帶走!”

黑龍衛一聲令下,城衛隊拿出鐐銬,將此人鎖上,拖向了執法總殿。

…………

南煌城,中心區域。

此地放眼望去,仍舊是一片血紅,依稀可見一尊巨大的熔爐,屹立在地麵上,不斷的升騰烈焰,煉化其中的血色光華。

那是血祖的精血。

熔爐內部,有一尊強大的元神,那是南煌仙君的神念。

許黑剛要靠近,就感到一陣柔和的力量,將他給排斥出來。

果然,此地禁止任何人靠近,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許黑,仙君在煉化血祖之血,不容任何人打攪,就連我也隻能守在此地,寸步不離。”

一旁傳來李長生的聲音。

許黑望著身旁出現的白衣修士,對方仍舊是神色平淡,纖塵不染,與初見時一般無二,仿佛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

許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李長生看向許黑,幽幽一歎,道:“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我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