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玖的異能，是傀儡。”辰雲霽越說，話音越是苦澀：“還有……讀心。”

玄玖會讀心，他一直知道。

才見麵兩天，他選擇跟蕭錦笙合作，就是因為玄玖看透了蕭錦笙以及她那些獸夫的內心想法。

玄玖認為，蕭錦笙他們可信。

辰雲霽隻知道玄玖能讀心，但在當時不知道淮清擁有預言的能力，還預言了他的死亡，又正好被玄玖讀心到。

“抱歉，我需要回趟雲島。”辰雲霽歉意開口。

誰的命不是命。

就算是為了對抗終端。

可他做不到踩著彆人的命活著。

望著辰雲霽快步離開的身影，蕭錦笙追在身後：“我們可以一起。”

“淮清預言看見的我死亡，顯然是終端殺的。”辰雲霽垂眸：“傀儡沒有星石，死亡的屍體沒有龍角。”

“那在預言中死亡的，是玄玖的傀儡，星石很大可能也是玄玖。”

一開始，淮清預言見到的星石是十二星。

這一次，淮清異能升到九星後，第一次同一個預言出現二次。

預言屍體邊，他見到的星石是十星。

星石實力，正好符合玄玖斬斷尾巴挖出心臟跌落的實力。

“我們一起。”蕭錦笙追聲。

“終端的目標是我，你們不必如此。”辰雲霽不讚同開口。

“在迷霧大陸，誰不是終端的目標？”蕭錦笙反問，又道：“再說了，我們是合作關係，合作了三個多月也是合作。”

“終端不倒，我們的合作關係就不會斷。”

“沒我開傳送，你渡海過去北境也來不及了。”離手搭在蕭錦笙肩膀，對辰雲霽說著。

“船上航行一個月，他真出什麼問題，我可救不活啊。”玉雲霄擺手：“我就算異能升到十二星，治愈係還是治愈係，隻能治療，不能起死回生。”

“我倒是能在海裡遊一個月，你能在天上飛一個月？”時邪詢問。

“一起吧，我的預言或許可以提供幫助。”淮清道。

雖然他預言所看見的，都不是什麼好事。

宿野話不多說，直接朝蕭錦笙伸手：“帶我們進空間吧。”

“我聽蕭錦笙的。”墨皎應聲。

雀澤廉同樣朝蕭錦笙伸手：“開始吧。”

“還是跟我們一起吧，直接空間跨越到北境會快多了。”蕭錦笙提醒辰雲霽。

“你們……”辰雲霽震驚。

就算玄玖能讀心，雖然他也按照玄玖交代的照辦。

可在一開始，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玄玖能信任蕭錦笙。

隻是讀心的能力，可一個人的想法會變的。

好人會變成壞人。

壞人或許也能變好。

他一開始的猜測，是以為他們在終端的豢養下本就很難活下去，或許孤注一擲，能看見生的希望。

可是這一刻。

看著願意相助自己的蕭錦笙。

看著附和蕭錦笙，同樣願意幫助他的另外七人。

辰雲霽話音哽咽，唇角不太習慣勾起，想要笑著：“多謝。”

他發現，迷霧東邊比北境好多了。

至少這裡，相比冷白的雲島雪峰，多了一抹暖色。

離的異能傳送，眾人已經不是第一次操作了。

其他獸夫進空間，離帶著蕭錦笙傳送到北境，辰雲霽元素力跟在後麵。

·

“好無聊，一個人真的好無聊。”玄玖靠在窗邊，又被透過窗縫吹進來的寒風冷得直哆嗦。

“辰雲霽，你是真的有病！”玄玖撕著樹皮去堵窗戶縫：“大雪山修什麼竹屋。”

“早知道不要這房子了，還不如我的山洞暖和。”

“喂，你說是吧。”玄玖自言自語念叨著，抬手朝桌上一拍，看向對麵雙眼蒙著白紗的男人。

傀儡坐得筆直，聽著玄玖鬨出的動靜，並沒反應。

“算了，不好玩。”玄玖泄氣。

十星異能幻化的傀儡，就隻是個不能言語的雕塑。

如果是他十一星異能幻化的傀儡，至少可以由他設置口令，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

比如，誇讚誇讚他這個神廚的廚藝。

玄玖抬手按在心口，感受著這三個多月來已經快習慣的安靜。

就算心臟不在，可卻比在自己身上更讓他安心。

如果這次……拚儘了所有都無法求生。

那就接受命運。

那就迎接死亡……

竹院外，雪風呼嘯。

玄玖聽著這麼大的風雪聲就感到頭疼。

本來沒人說話就煩，還要受凍，還要聽這冷颼颼的雪聲。

玄玖隻能對著傀儡哀嚎：“為什麼傀儡說話需要我異能十一星啊，我真的好無聊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十星說話啊。”

“可以。”傀儡張口應答。

原本還鬼哭狼嚎的玄玖，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

他驚悚抬頭，就見傀儡坐在他對麵，正朝他笑著。

“這麼害怕……”傀儡笑容僵硬，話音愉悅：“這是……恐懼的味道。”

“你……”玄玖看著明明是自己幻化的傀儡，卻感到後背發涼。

屬於他和傀儡之間的鏈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切斷。

傀儡站起身，抬手一揮，落入滿屋子的是十一星星石。

“為什麼會有食物認為，他的一些小動作，可以瞞過我？”傀儡詢問，話音帶滿了疑惑不解。

“你是……”玄玖驚聲。

此刻，他根本顧不上去弄清傀儡的詭異。

預感到危險，這讓玄玖轉身就逃出了竹屋。

傀儡站在屋內沒有反應。

一雙眾人看不見的眼睛，俯瞰玄玖逃離的身影。

可就在玄玖跑出房間，院門大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雪地，任由寒風吹起他銀白的長發。

他雙眼蒙著白紗，額頭發間兩邊，還生長著一對銀白覆有鱗片的龍角。

見到玄玖，他揚唇輕笑：“玄玖，我回來了。”

“辰雲霽！”玄玖驚訝。

他身影飛速從辰雲霽身旁閃過，顧不上其他，隻能急聲怒吼：“為什麼這個時候回來！趕緊逃啊！”

辰雲霽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沒動，就被玄玖甩來的異能拽走。

“我擔心你，所以回來看看。”辰雲霽邊跟著逃邊解釋。

“我看你是真有病，我的傀儡不受控製了，你覺得能是誰做的！”玄玖急聲。

整個雲島都是終端控製的。

他不知道往哪逃，隻能想著先下雪山。

可是沒跑幾步，就見蕭錦笙從風雪中朝自己奔來：“玄玖。”

“你……你怎麼也回來了！”玄玖怒吼，轉身嗬斥辰雲霽：“你帶她回來做什麼！”

辰雲霽沒應聲，隻是默默跟著逃跑。

蕭錦笙頂著風雪朝玄玖伸手：“玄玖，為什麼雪峰這麼冷，我有點害怕。”

“你的獸夫呢？為什麼沒跟著保護你。”玄玖看著蕭錦笙還是五星的精神力，氣惱開口：

“他們就這樣放任你一個人來送死？”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