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意辭有意探探窗後之人,她神識外放,將那句喟歎收入耳中。
看來對方是有意搭救啊,雲意辭心裡有數了。
帝詔有些不悅地盯著被那丟在地上的花枝。
他也察覺出對方是好意,但是丟花之舉未免太過小性了,平白辜負小辭把花撿起的一番心意。
而且,脫口而出的那句“傻子”可稱冒犯了。
帝詔臉色不好看,又不願去撿那經了旁的女子二三手的花,心裡給那城主狠狠記上一筆。
侍衛首領好不容易將壞事的春仙兒喝走,生怕雲意辭幾人察覺不對,哪敢在路上耽擱時間。
他見著帝詔臉色不對,賠笑道:“各位貴客不知,那春風樓哪是什麼正經留人的去處。”
“小丫頭片子仗著桃衾姑娘寵愛無法無天,不過一沒見識的小婢,才會冒犯了各位貴客。”
“請各位和我來。”
有護衛在旁,喧囂惹惱的長街紛紛安靜避退。
雲意辭問道:“說來,那桃衾姑娘是何來曆?春風樓又是什麼地方?”
侍衛首領頓時卡殼,他訕訕一笑:“自是尋歡作樂的去處。”
“桃衾姑娘是春風樓的頭牌,尋常人不得一見,隻有她挑客人的份呢。”
旁的卻是一句不說。
雲意辭猜測桃衾敢當街撈人得罪城主府想必有所依仗。
侍衛首領見雲意辭不語,主動道:“不知仙子貴姓?”
“我姓雲。”
一聽此姓,侍衛首領得意一笑,穩了!
不知不覺間,在雲意辭幾人身旁平齊行走的護衛隊將後路隔斷成包抄之勢。
這是生怕他們跑了。
雲意辭幾人似乎無知無覺,一路被送進城主府。
等進了城主府,他們被請入一處雅致無人的花廳。
侍衛首領:“我這就去請城主大人過來。”
他一出門,雲意辭就將神識放開,整座城主府的風吹草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先是這侍衛首領一路去了中庭找城主府管事邀功。
“方才在街上看到一小族之女帶了四個侍從尋她姐夫,顏色個頂個的好,尤其是其中一個男子,生的比女人都美。”
“現下我哄得她帶著人在花廳等候,不知城主大人何在?”
管事“啐”他一口:“白日帶回來的那些蚌女,其中有幾個長得彆有風情。”
“大人說要物儘其用,把她們打回蚌形產珠豈不是浪費了她們一番修煉苦工。”
“我現下正準備去提人呢。”
侍衛首領再不是人這會兒聽到都想罵人了。
早上抓人他沒去,但也知道那些蚌精是抓來磨珠的。
本就是一群將死的人,這老東西竟然還起了色心想要淩辱一番。
侍衛首領心裡鄙夷,嘴上卻還在為自己爭取:“那些個蚌女也就是清粥小菜。”
“我今日請來的人那可真是生的好,連桃衾相邀都拒了呢......”
管事的醒過神:“當真?那倒值得我跑一趟。”
“大人垂涎桃衾已久,說不得願意來看看。”
“對了,你可查清楚這夥人的底細,可彆是哪家子弟出門遊玩。”
雲意辭早在說到蚌精那就將注意力放到城主府中其他地方去了。
她細細感應一番,城主府中並無蚌女們的氣息,看來那些蚌女被關押在彆處。
反而城主府中有兩道壓低的氣息,大約化神境,應當是坐鎮這無憂城的供奉。
雲意辭的意識融於風中,並未驚動那兩名化神修士。
查探完畢,雲意辭就將聽來的消息與容暄幾人說了。
帝詔惱道:“今日這城主不死也得死,兩個化神修士就想保下他的命?”
雲意辭笑道:“那是自然,容暄師兄的傀儡術越發精益,不知有沒有把握將其變成我們的傀儡?”
也是無妄給容暄的新思路。
以前做傀儡全靠自己煉製,卻忘了人本身就是最好的傀儡。
容暄道:“既有我能幫忙之處,那是自然。”
“這謝家人行事荒唐,以前不知有多少無辜男女受其所害,今日我們把他除了也是好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