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應雪無的話並不能斷定琅嬛就是那個幕後之人，但外頭聽到二人對話的瑤螭還是對琅嬛側目而視。

瑤螭和遲贏的恩怨眾人都知道的。

琅嬛連忙尷尬解釋：“青蓮結子並非一朝一夕，這人選是早就定下來的。”

其他幾人神色各異。

遲贏死後，天欲宗為了顧全大局，也因為沒有為他們說話的人，隻得忍下。

可是當時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蓮池中人商議之後決定還是給應雪無一個麵子，此舉也是為了緩和一番與天欲宗的關係。

瑤螭與遲贏雖有舊怨，但她當時還在避生死劫，自身難保，當然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早知道瑤螭安然無恙，甚至修為更甚從前，他們自然會優先考慮瑤螭的感受。

瑤螭道：“這便是如今的天欲宗掌門吧，果然一表人才。”

“當年我與遲贏不睦之時，應小友還未出生，我還不至於是非不分怪到他身上。”

“倒是你，統共就兩個名額，當真是舍得啊。”

琅嬛分辨一番瑤螭的神色不似陰陽怪氣，才緩過神道：“多年不見，你的心氣還是這般，反倒是我放不下了。”

“我想著，我們是一道進的蓮池，最後隕落的隕落，活著的也前路渺茫。”

“年年歲歲花相似，終有新人換舊人。”

琅嬛的感慨讓其他人也忍不住發出喟歎。

“瑤螭道友，隻怕你還不知道吧，在你出關的前些日子，應淮道友閉關了。”

說話的是一名眉目儒雅的男修。

他才說完，一旁氣質清冷如冰的女修便不帶感情地陳述：“我看他此次心境不穩，貿然衝擊飛升定會失敗。”

“瑤螭，你也快到時間了吧，你有幾分把握？”

瑤螭早有心理準備，淡淡道：“你們看我如今的模樣像有幾分把握。”

瑤螭現在這副圓潤矮小的孩童模樣，與他們記憶中的颯爽英姿的女劍修相比，豈是一個淒慘了得。

在場的其他五人麵麵相覷，琅嬛輕咳一聲：“現在沒有外人，我們也不繞彎子了。”

“當年我們親眼看到你滿身魔氣與遲贏纏鬥，才會與你割席。”

“但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這麼多年，我們地靈域無一人飛升成功啊。”

“瑤螭姐姐，若你能飛升成功，便是地靈域第一人了。”

瑤螭神色漸冷，她擺手道：“你們不必試探我，我才出來過了幾天清淨日子，飛升之事就算了吧。”

“倒是雲掌門莫名陷在幻境中，你們還是儘快把雲掌門請出來吧。”

琅嬛有些尷尬，她道：“雲掌門入境當真是意外。”

不過有些話確實不好當著雲意辭這個外人的麵說就是了。

幾人見瑤螭油鹽不進，心知還是以前的事徹底讓對方寒心。

然而彼此間的驕傲都覺得自己沒有錯，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都盯著水鏡。

水鏡中人員境遇不同，有的已陷入幻境，唯獨雲意辭和應雪無在一處的那塊水鏡平淡無波。

琅嬛起身道：“我這就將雲掌門請出來。”

雲意辭不知自己興起的一句問話掀起軒然大波。

她正在想辦法擺脫跟在身後的跟屁蟲。

可惜這蓮房直來直去，又無彎道。

應雪無機靈地保持距離，不遠不近地跟在雲意辭身後介紹幻境情況。

“此處幻境為九重，按著修士心性高低進行試煉，也不知我們在哪一重。”

將後背暴露無疑的雲意辭本就感到毛毛的，聽到此話不由回頭望向應雪無。

“你的意思是，被分到同一重的我們心性是相同的？”

應雪無笑眯眯點頭：“應該就是這樣。”

“雲掌門，你若願回頭看我，就會發現我並不比你身邊的男人差。”

懷川劍出鞘瞬間抵住應雪無的咽喉。

“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