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華哥和“狗毛”卻似乎無視了這些潛規則,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占據了黃海的地盤,甚至連楊鳴都沒有公開表態。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兩個毫無關聯的團夥雖然各自擴張,雙方卻未發生衝突。
有人在江南路看到小華哥的人和“狗毛”的小弟同時出現在一家小吃街,雙方竟相安無事地各收各的保護費,甚至還互相點頭致意。
很快在南城道上,一個共識逐漸形成。
這兩個團夥的背後,一定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
他們雖然打著各自的旗號,行事風格迥異,卻共同服務於某個大哥!
而這位大哥,會是誰?
小華哥團夥中有人開始流露出某種微妙的信息,他們與宜城有著不淺的聯係。
幾個核心成員曾在宜城的何誌明手下混過,而何誌明又與孔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些信息像漣漪一樣在南城道上擴散,引發了一波又一波的猜測。
至於“狗毛”,他的背景更加撲朔迷離。
黃海的老部下們四散各處,有的選擇退隱,有的投靠了楊鳴,還有一部分人則加入了這兩個新興團夥。
與此同時,眾興公司卻保持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沉默。
麵對這兩個新崛起的團夥,眾興公司既沒有公開表態,也沒有采取任何明顯的遏製措施。
有人說楊鳴正忙於擴展自己的正規產業,也有人說他正在秘密調查黃海之死,更有人猜測,他可能已經看穿了這一切,隻是在等待最佳時機出手。
但無論如何,南城的天空正在變得越來越陰沉。
兩股新勢力的崛起,不僅僅是地盤與利益的重新分配,更預示著某種更深層次的變化正在發生。
無論是小華哥的苦窯兄弟,還是狗毛的學生小弟,他們共同構成了一支異質化的力量,正在悄然改變著南城道上的遊戲規則。
醫院走廊,消毒水味刺鼻。
狄明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麵躺著的阿龍。
十幾根管子連接在這個曾經生龍活虎的年輕人身上,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答聲,仿佛在倒計時生命的流逝。
“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嗎?”狄明問身旁的醫生,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十七處刀傷,其中三處傷及重要器官。”醫生翻著病曆,“最嚴重的是頭部受創,造成了嚴重的腦損傷。雖然保住了性命,但……”
醫生欲言又止,看了狄明一眼。
“但什麼?”
狄明的眼睛依然盯著玻璃窗內的阿龍。
“即使度過危險期,患者也很可能成為植物人。”醫生歎了口氣,“大腦的損傷太嚴重了,恢複的可能性很小。”
狄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站在旁邊的一個手下:“把住院費交了,安排幾個人過來看著阿龍。”
“好的,狄哥。”
最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阿龍,狄明轉身離開。
就在昨天,阿龍還在打電話向他報告物業公司那邊的一些工作。
那個總是笑嘻嘻的小夥子,現在卻隻能靠機器維持生命。
醫院外,兩輛黑色轎車早已等候多時。
狄明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怎麼樣?”副駕駛位置上的小北轉過頭問道。
“醫生說希望渺茫。”狄明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查得怎麼樣了?”
“砍人的幾個是學生,被執法隊扣了。不過我的人說,他們背後是個叫‘狗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