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雖然年紀最小,卻總是表現出超乎年齡的謹慎。
“老大……這是……”二娃的目光立刻被床上的鈔票吸引,他伸手抓起一疊,手指在鈔票邊緣來回摩挲,仿佛在確認這不是在做夢。
小飛則站在一旁,眼中閃爍著渴望,卻強忍著沒有上前。
三毛注視著這兩個與他共患難的兄弟,聲音裡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興奮:“老子這回要乾一票大的!你們,跟不跟?”
“必須跟!”二娃想都沒想就應聲道,手裡還緊緊攥著那疊鈔票。
三毛目光灼灼地盯著二娃:“你殺過人沒得?”
“沒有。”二娃的聲音有些發乾。
“這回咱們是去尋仇,要見血的。你敢不敢?”三毛的聲音裡帶著試探。
二娃一臉不屑地嗤笑:“有啥子不敢的?上回要不是丁丁攔著,那個司機早就讓老子砍死求!”
“那你呢?小飛。”三毛的目光轉向站在旁邊的小飛。
在昏暗的燈光下,這個最年輕的兄弟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小飛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聲音裡帶著幾分堅定:“大哥,你讓我做啥子,我就做啥子。”
三毛滿意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好!這一票乾完,老子要讓整個南城都記到老子的名字!”
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種近乎偏執的渴望,仿佛要把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都在這一次報複中發泄出來。
當那把漆黑的手槍被放在桌上時,空氣仿佛凝固了。
二娃和小飛的目光死死盯著那件致命的武器,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用過嗎?”三毛問得漫不經心,但眼角的餘光一直在觀察著兩個兄弟的反應。
看到兩人搖頭,三毛嘴角泛起一絲輕蔑。
他故作老練地拿起手槍,擺弄了幾下,對準天花板扣動扳機。
槍聲在狹小的房間裡炸響,後坐力讓他虎口發麻,槍幾乎脫手。
但他硬是撐住了,維持著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二娃和小飛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震得耳鳴,心跳如擂鼓。
這一刻,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即將踏入一個全新的領域,那是一個用鮮血和火藥構成的世界!
三毛掏出剩下的兩把槍,遞給兩個兄弟:“這幾天我們上山練槍。等手熟了,就殺回南城,讓那幫狗日的好看!”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誘惑的意味,仿佛在許諾一個光明的未來。
“大哥,”二娃握著冰冷的槍管,聲音有些發顫,“我們是直接去找李光?”
三毛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先拿馬瘋子開刀。”
“為啥子?”二娃不解地問。
“李光那個狗日的,膽小如鼠,整天躲在一群人後麵,不好下手。”三毛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屑,“馬瘋子是他手底下最能打的,在六小超裡排第二。要是把這個狗日的做了,咱們的名號立馬就響遍南城!”
“好!”二娃被這個計劃煽動得熱血沸騰,“先乾馬瘋子,回頭再收拾李光!”
……
馬瘋子原本已經在謀劃著要給蔡鬆一個教訓,卻突然被李光叫去處理一個名叫三毛的小混混。
這種臨時改變計劃的被動局麵讓他頗為不悅,但他又不能違背李光的命令。
召集起手下後,他開始在城中布網。
那些曾經跟隨三毛的小混混被一一揪出來審問,拳腳相加間卻始終問不出有價值的線索。
這種徒勞的搜尋持續了幾天後,馬瘋子終於按捺不住,將目光重新轉向了蔡鬆。
手下打聽回來的情報,說蔡鬆常在一家遊戲廳消磨時光。
那是他一個兄弟開的場子,後麵的小包廂成了他的私人據點。
每次來這裡,他總是隻帶兩三個人。
三點過後的南城,陽光炙烤著水泥地麵。
遊戲廳裡空調的冷氣讓這個空間成為避暑的絕佳去處。
蔡鬆和往常一樣,帶著幾個心腹推門而入。
沒過多久,馬瘋子就率人殺了進來。
他們沒有像普通的街頭混混那樣大肆破壞,而是直奔後院。
然而當他們踹開小包廂的門時,卻隻看到幾個還冒著熱氣的茶杯。
蔡鬆早已從後門溜走,隻留下一室狼藉。
暴怒之下,遊戲廳的老板成了發泄對象。
馬瘋子一邊讓手下動手,一邊在心裡盤算著這個局的蹊蹺之處。
待怒氣稍減,他便帶著人匆匆離去。
街道對麵的一輛現代轎車裡,蔡鬆目送著馬瘋子一行人遠去。
他拿起手機,語氣輕鬆:“楊哥,他們已經走了。”
“我知道了。”楊鳴的聲音透著幾分沉穩,“這幾天悠著點,彆跟他們起衝突。”
“明白。”
“晚上要是無聊,可以帶兄弟去南洲玩玩。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行。”蔡鬆答應得乾脆。
掛斷電話,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望著馬瘋子消失的方向,輕聲自語:“老子看你能囂張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