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歡迎你改變主意。”老人最後說。
“高速公路的事。”楊鳴站起身,“我會向公司如實彙報,給喬爺一個滿意的答複。”
目送楊鳴離開,喬鬆濤陷入沉思。
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光芒如此耀眼,為何張誌強會視而不見?
是外省的失利讓這位曾經的梟雄失去了判斷力,還是背後另有玄機?
……
兩天後,楊鳴不得不提前回納市。
阿軍的來電像一根無形的木棍,將他打回現實。
阿軍已經在北方的一座小城站穩腳跟。
那些曾經的人脈,像塵封多年的武器,在他手中重獲生機。
二十多個兄弟,在他的麾下等待著新的征程。
這支新生的力量不能閒置。
他們需要一個根基。
電話那頭,阿軍的聲音沙啞:“酒吧的地段已經看好了,就在礦城最熱鬨的商圈。裝修費用和第一年的運營資金,至少需要一百多萬。”
“三天之內,我會把錢打到你那邊。”楊鳴開口道。
“行,那我等你消息。現在滇南那邊情況如何?”阿軍問。
“一切安好,你不用擔心。”
掛斷電話,楊鳴當天便帶著朗安回了納市。
雖然對張誌強有些失望,不過這裡畢竟還是他的立足之地。
隻不過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剛到納市,王海就打電話給他說:“強哥想見你。”
楊鳴意識到,這可能是他和張誌強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私下會麵”。
在過去的日子裡,他們之間始終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
張誌強雖然欣賞這個年輕人的才能,卻從未讓這種欣賞演變成某種私人情誼。
這是一種精妙的權力平衡藝術,讓所有的指令都通過王海這個緩衝帶傳達,既保持了管理效率,又避免了過度親近帶來的風險。
奧迪停在彆墅門前時,楊鳴在副駕駛坐了近一分鐘才下車。
從車上下來,燥熱的夜風吹的他更加煩躁。
深吸了一口氣,他朝著彆墅走去,到達玄關時,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換上一個自然的表情。
推開彆墅大門的瞬間,他捕捉到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畫麵。
張誌強和張靜正坐在真皮沙發上,兄妹倆的臉上都帶著某種放鬆的笑意。
在這種時候,如此溫情的場景反而顯得不太真實。
“來了?”張誌強的目光從妹妹身上轉移到楊鳴臉上。
“強哥。”楊鳴微微頷首,目光在張靜臉上輕輕掠過,姿態恰到好處地表達著恭敬。
“嗯。”張誌強點頭,指尖輕輕叩擊著沙發扶手,“前段時間就想找你聊聊,一直沒騰出空。喬家那邊,怎麼說?”
“喬爺已經知道我們要插手高速公路的工程……”
張誌強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這個事情我剛和小靜說過了,高速公路那邊的工程,我們暫時不會去插手。回頭我會親自和喬鬆濤說。”
“好的。”楊鳴點頭。
一個眼神的交換,張靜就領會了哥哥的意思。
她起身上樓時,高跟鞋在實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清脆的節奏。
“坐吧。”張誌強從茶幾上取過香煙,都彭火機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楊鳴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雙手搭在膝蓋上。
“我不在公司的這段時間,你為公司做了很多。”煙霧繚繞中,張誌強的聲音沉穩。
“這是我應該做的。”楊鳴的回答不卑不亢。
張誌強的嘴角挑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這次讓小靜接手公司的事,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