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的死在市公安局裡掀起了滔天巨浪,張秉謙在陸建邦的辦公室,狠狠的拍了桌子,厲聲質問,
陸建邦的眉頭緊鎖,他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人在看守所,竟然自殺了?他去過看守所視察,那裡邊的鐵欄杆,加上鐵門才1米8,
他進去,得稍微哈著點腰,這麼高的距離,犯人竟然作者用繩子把自己勒死了?
莫歧遠已經帶著刑偵處的人去了看守所,這個事件太惡劣了,先要把值班的公安集中起來了解情況,
而他自己則冷冷的看著張秉謙,張秉謙指著陸建邦的鼻子,大聲叫道,
"陸建邦,你為了打擊報複,把人又抓了回來,現在出事兒了,你說你該怎麼交代?"
陸建邦微微的一笑,
"張政委,我是市公安局局長,不是分管看守所的領導,你可彆忘了,現在分管看守所的負責人可是你,
犯人在看守所自殺,我頂多是失察,而你是主要責任人,你憑什麼衝著我大呼小叫的?"
張秉謙一聽,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當時郭副局長走的時候,是自己拚命把他分管看守所工作給搶過來了,裡麵安插了幾個自己人,這一點他想賴都賴不掉,因為當時有會議記錄,
張秉謙瞬間就沒有了剛才的那股氣勢,他放緩了語氣,
"老陸,我是為了你著想,這個裴炎你也知道,是段副部長的孫子,老段這個人最是護短,要是知道他孫子莫名其妙死在了看守所,你看他怎麼鬨你吧…"
陸建邦笑容不變,
"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個人一心求死,彆人怎麼拉也拉不住,我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局長總不能天天守在罪犯的身邊吧?"
張秉謙差點沒噎死,
"這叫什麼話?老陸,我跟你說,這件事的責任你永遠擺脫不了,裴炎是你下令抓回來的,對!他是有罪,啊?但是他罪不致死!"
陸建邦站了起來,盯著張秉謙說道,
"一切的事兒都要等莫歧遠調查清楚了,再做處理,你急什麼?"
張秉謙一時語塞,他狠狠的一跺腳:"陸建邦,你都不急,我急什麼?"說完轉身回了他的辦公室,
現在辦公室裡,隻剩下陸建邦一個人,陸建邦思索良久才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喂,鼓樓大街派出所吧?我是陸建邦,我找你們秦所長,"
大寶此時正抱著暖暖,在院裡溜達,謝明探出頭去喊道,
"所長,局長電話…"
大寶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小暖暖伸手嗷嗷直叫,意思是把電話給我,
大寶接過話筒,
"喂大舅,什麼事這麼早找我?"
電話那頭傳來陸建邦的聲音,語氣有些凝重,
"大寶,裴炎死了……"
"什麼?裴炎死了?怎麼死的?"
"據號裡的人說,好像是半夜裴炎把自己掛在了鐵欄杆上,自縊而亡。"
大寶鼻子裡哼了一聲,
"半夜的時候把自己吊死了?什麼時候報的案?"
"今天早上五點多鐘吧…"
大寶不慌不忙的說道,
"裴炎不是自殺死的,是他殺,號子裡的人都在撒謊!"
陸建邦急忙問道:"為什麼?"
"號裡人說好像是在半夜裴炎把自己掛在了鐵欄杆上的,也就是說是那個時候死的,早上5點多報的案,中間有六七個小時,號子最少有十幾個犯人,我就不信,整整六七個小時,沒有人上廁所,這可能嗎?所以裴炎一定是他殺!"
"嗯,你說的有道理。"
陸建邦沉默了,他是半路出家的公安人員,而且幾乎是沒辦過什麼案子,所以對案件的嗅覺並不靈敏,
他不像大寶,大寶在公安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了四五十年,雖然絕大多數時間沒有在一線,
但是,他在檔案室,每天無聊的情況下,看的都是案卷,這就像一個人讀遍了所有的偵探小說,他必然就會成為一個偵探,
犯人們說的時間點,對於陸建邦來說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但是大寶隻要一聽,就知道犯人們一定在撒謊,大寶說的很有道理,十幾個人,六七個小時不可能沒有人上廁所,
而監室隻有那麼大,一抬頭就能發現,為什麼沒人發現?除非是所有人都在撒謊!
陸建邦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話筒說道,
"剛才張秉謙來我這裡,鬨了一盤兒,他口口聲聲說,即使裴炎有罪,但罪不致死,
我覺得,段懷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張秉謙也一定會借機發揮,這件事…"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寶接口說道,
"大舅,我現在去市局,負責處理這件案子,看守所現在由誰接手?"
陸建邦說道,
"是莫歧遠在接手調查。"
大寶點點頭,
"我需要絕對的權利,在看守所調查每一個人的權利,因為我覺得這件案子不會那麼簡單,有很大的可能是內外勾結!"
"可以!"陸建邦一口就答應下來,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如果大寶能把這件案子迅速地給破了,找出凶手,那麼段懷文即使是要鬨事兒,陸建邦也能夠有理由對付他,
大寶留下電話,到了戶籍室把懷裡的暖暖交給了左明月,他叫上金海,薛葵,還有孫謙,他們四個一起回市局,值得一提的是,本來不想帶孫謙,是孫謙自己撒潑打滾耍臭無賴,大寶才帶上他的,
陸建邦放下電話,這顆心也落下了,這件案子隻要大寶肯接手,那他也就不用發愁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陸建邦拿起電話,
"喂?哪位?"
電話裡傳來咆哮的聲音,
"陸建邦,你害死了我孫子,咱倆沒完!"
陸建邦嚴肅的說道,
"段副部長,請你注意你說話的語氣和態度,我是你的上級,不是你的下級,而且我沒有害死你的孫子,我現在已經組織人對裴炎的死亡進行調查了,很快我就會給你一個結果!"
段懷文冷笑著說道,
"陸建邦,你彆以為我會怕你,我這麼大年紀了,活的就是兒子和孫子,現在我孫子沒了,我已經絕後了,你說!我還會怕什麼?
陸建邦,對於莫歧遠的事兒,我的確做的有點過分,但是我並沒有對莫歧遠的家人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而你呢,你竟然用這些個陳年往事,來折騰我孫子,要不是你叫人把他關到看守所,他會死嗎?
你不是說要儘快給我一個結論嗎?好,我等著,三天,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再找不出殺我孫子的凶手,
我發誓,一定會有你的家人給我孫子陪葬的!"
那邊撂下了電話,陸建邦臉色鐵青,這麼多年了,張秉謙是第一個敢威脅他的人,
陸建邦拿起紅色電話:"喂,總機,我是陸建邦,給我接這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