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坐在院門口的大媽,都抻著脖子往院子裡看,隻見幾個公安氣勢洶洶的將張豐年和李平海押了出來,
在這個四合院的對麵的院裡,孫謙也帶著人出來了,見大寶他們把人押了出來,他們也趕緊過來了,
大寶一看,周邊的鄰居們都圍了過來,他怕節外生枝,一揮手,
"把人押上車,帶走!"
孫謙趕緊帶人把張豐年他倆往車上押,鄰居們圍著大寶,七嘴八舌地問道,
"同誌,這張家老三和李歪嘴犯啥事了?"
"對呀同誌,和俺們說說…"
"這倆小崽子就不是什麼好人,天天招貓逗狗的,沒乾過什麼正事。"
大寶看了看鄰居,鄰居們每個人的眼裡都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他沒有解釋什麼,
大寶知道,像這樣的事兒,流傳的最廣,最怕的是以訛傳訛,他笑著擺擺手走了,
鄰居們都議論紛紛,這時張豐年的老媽跌跌撞撞,從院裡跑出來,隻見到,一群公安的背影,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了起來,儘管她平時也是個扯老婆舌的主力軍,但是涉及到自己,就說不出話,隻知道乾嚎了,
鄰居們都紛紛打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原來院門口坐著的幾個大媽,一下子成了主講人,她們開始憑著自己的想象,編撰著張豐年和李平海敲寡婦門,還因為強暴了一頭母豬被抓的故事,
隻是短短的幾分鐘,張豐年和李平海就已經成了殺人放火的惡魔,她們每個人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仿佛都親眼看到了張豐年和李平海是如何殺人放火,又如何摁住母豬的情形一樣…
....
大寶他們把人帶回了派出所,謝明也把楊軒抓了回來,謝明和趙震宇馬上對他們三人進行突審,
這邊市局政委辦公室裡,張秉謙的頭又疼了起來,現在他都做下病了,一想起秦大寶就頭疼,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又不能不管,
張秉謙無奈拿起電話,按照號碼撥了出去,電話響了幾聲,對麵接起了電話,
"懷文,我是張秉謙。"
電話那頭說道:"秉謙,我要這樣找你呢,剛剛我那個乾兒子給我來了電話,裴炎這個小東西又惹禍了,聽說把人給打了,傷倒是不重,還得麻煩你出麵啊老戰友,"
張秉謙歎了口氣:"懷文,這事恐怕是鬨大了,剛才我們開會的時候,鼓樓大街派出所的所長秦大寶闖進會場,當著所有中層乾部的麵兒,說了這個事兒,
陸建邦已經下令開始調查抓人了,甚至連我昨天派去派出所接裴炎的人,都已經被停職了…"
"噢?有這麼嚴重嗎?不就是小孩子胡鬨,打打架嘛,咱們小時候哪個沒跟彆的孩子打過架,這算個什麼事兒?"
張秉謙暗罵一聲,我去你姥姥的,你家快三十了還是個孩子啊?巨嬰啊?你這嘴裡怎麼能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呢?怪不得你特麼是管人事的!
這個時候也不能再瞞著了,他歎了一口氣,
"懷文,事情恐怕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個派出所所長,姓秦,叫秦大寶,他是我們市局局長陸建邦的親外甥,我剛才了解了一下,被打的人是這個秦大寶的親叔叔,這個事恐怕就不能善了了…"
對麵遲疑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那我們就賠錢吧,醫藥費,誤工費,夥食費這些我們都賠,這還不行啊?"
張秉謙想了想說道:"倒是可以試試,這也算是個態度,你們那邊兒準備五百塊錢吧,我試試和陸建邦溝通一下,
但是懷文,我可不敢保證,這事兒他肯定能答應啊。"
"怎麼會不答應呢?打個架不就是賠錢了事嗎?你多幫忙吧,實話跟你說吧,我就這麼一個乾兒子,他呢也就兩個兒子,裴炎這個小東西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還打算讓他把我這點家當給繼承了呢,"
張秉謙知道老戰友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告訴他,裴炎父子對他的重要性,以便讓他全力以赴幫忙,
但是話說回來了,張秉謙心裡確實沒有底兒,他和陸建邦的矛盾,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基本上是不可化解的,這求人的事實在是沒法兒開口,要是開了口被撅回來,那更是沒臉了,
他坐在椅子上,揉著太陽穴,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時鐺鐺鐺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
門一開,陳原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
"政委,"
"陳原來了?過來坐,"
張秉謙強打精神站了起來,來到沙發坐下,陳原也坐下來,倆人四目相對,都默默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張秉謙才說道,
"你不要急,這件事情還是有回旋的餘地的,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你,"
"唉…"陳原長歎一聲,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必須來張秉謙這一趟,否則張秉謙該誤會他有想法了,這樣的話他就裡外不是人了,
陳原點點頭:'政委,那就拜托你了,"
張秉謙拍了拍陳原的胳膊,輕聲說道,
"不要怕,天塌不下來,即使是這次你背了個處分,我也會把你調到部裡去,不會虧待你的,"
陳原默默的點點頭:"老領導,您這麼說我的心就敞亮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先先走了,"
說完站起身,立正敬禮,張秉謙坐在沙發上,點了點頭,
"你去吧,"
他看著陳原把門輕輕的給帶上,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張秉謙知道,陳原這個時候,肯定是在埋怨自己,以後和自己也離心了,
他忍不住後悔起來,這次的損失太大了,早知道這樣,就不幫老戰友這回了,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隻有息事寧人了,
張秉謙站了起來,從櫃子裡拿出一盒茶葉,能有二兩左右,他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來到隔壁陸建邦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麵傳來了陸建邦的聲音,
"請進,"
張秉謙推開門進去,陸建邦手裡拿著筆,抬頭正看著門口,
張秉謙笑著說道:"建邦,忙著呢?"
陸建邦站了起來,從辦公桌後繞了出來,
"張政委,你可是稀客…"
張秉謙尷尬了,他知道陸建邦的意思,他們二人就隔著兩個辦公室,卻很少到彼此的辦公室去,陸建邦這是在諷刺自己,
"稀客什麼稀客?隻是不速之客罷了,"
陸建邦伸手相讓:"請坐,"
張秉謙點點頭,就坐在單人沙發上,和陸建邦坐了個對麵,陸建邦微笑著看著張明謙,一言不發,
張秉謙隻能先開口:"建邦,這個裴炎的事兒,是我老戰友托我辦的,我本來以為不過是小孩子玩鬨罷了,沒想到這個裴炎居然能乾出打擊報複這種事兒,
我剛才已經給我老戰友打過電話,狠狠的批評了他們,並且讓他們必須對受害者進行賠償,所以我老戰友他們決定,拿出五百塊錢來補償這個受害人…."